也不理。
從住到客棧裡。順子叔就開始裡外忙活起來,忙著檢查每一輛車。忙著修車,每天是天不亮就起床,掌燈了才休息,起早貪黑,又有責任心,又專業。
珍珠是看在眼裡,感激在心裡,就經常把王老漢胡亂買來的自己不吃的水果點心送給順子一家,看到順子家的孩子,就給一兩個銅板逗逗,這又從另一方面讓順子很感動,就更賣力的幹活兒了。
這天珍珠起床以後,一開門兒就看到院子裡烏壓壓的站了滿院子的人,狠狠的嚇了一跳之後,從裡面走出來,還沒開口說話呢,院子裡的人就都跪下了。
“這是怎麼了,這都是那和那呀,什麼和什麼呀,到底怎麼了,你們倒是說說看?”珍珠也慌了手腳,不明所以,大家這是要幹什麼。
“珍珠娘子,我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是想保住大家,讓大家不要被韃子給吃了,搶了,可是現在冬天了,天氣冷了,我們這麼走在路上會有很多人凍死病死的。我們就不要上路了好不好,等春暖花開以後再上路好不好,王家莊我們是回不去了,我們是逃奴,回去只有死路一條。那我們就等暖和以後再走行嗎?”跪在前面的松花的大哥痛哭流涕的道。
珍珠傻愣愣的看著一院子的人,道:“你們都是來說這事兒的,我沒說要走呀。”
“珍珠娘子,你雖然沒說要走,可是你每天讓順子檢查車,修車,等車沒問題了不就又開始上路了嗎!我父母和小弟弟死了,別的叔伯家也有孩子死了,四老太爺和四老太太也死了,我們村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我們不想更多的人死。娘子不是說韃子會在入冬以前搶劫一票過冬嗎,現在都入冬了,韃子也沒有打進來,我們想今年是不會來了。不過等天暖和了,我們會跟著娘子走的,我們除了跟你走,那裡也去不了了。”送花的大哥繼續道。
這一定不是松花大哥一人想的詞兒,想的理由,他還想不了這麼全面的理由,即闡述了不走的理由,又給自己留了面子,說明不是不走,而是等暖和再走,讓這個家裡死了三口的苦主來說,自己有什麼不滿也不會發,不看死了的,也要看活著的松花,已經呆呆傻傻的松花。
這時旁邊的房門也開啟了,松花目光呆滯的走出來,直挺挺的跪在珍珠一旁。珍珠看著心裡就來氣了,這時跟自己逼宮,來苦肉計呢,往院子裡的人群裡看了掃去,所有人都把自己的頭埋的更低了,生怕珍珠懷疑道自己頭上。
“你們說的這些也有道理,我只是告訴你們,我們出來的並不遠,如果韃子真的打過來的話,從京城到滄州對於韃子來說,也就是幾天的路程,你們可要想好了!”珍珠道。
“我們想好了,就等暖和了再走吧!”松花大哥立刻就磕頭道。
“你們先回去,等我想想再說!”珍珠揮了揮手,讓大家散了,自己轉身進屋去了。
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呢?院子裡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晨生從屋裡出來道:“不管答應了還是沒答應,你們沒聽娘子說嗎?她要好好想想,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們,你們提的要求也太突然了,都回去吧,回去吧!”
大家也不知道晨生到底是那邊兒的了,將信將疑的陸陸續續的走了,晨生爹最後走的,到了晨生的屋子,關上門沉著臉對晨生說:“芳娘出去一下!”芳娘站起來恭敬的道:“是,爹。”芳娘給這父子倆上了茶,看了晨生一眼,去了廚房。
“晨生你這兩天可要留心些,看看珍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萬一幾天以後不同意,到時候套上馬車就要走,我們再說什麼也都晚了。”晨生爹看著芳娘消失在廚房的背影道。
晨生吃驚的看著他爹,“爹,這事兒不會是你挑的頭兒吧?”
晨生爹低著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晨生都絕望了,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爹這是要幹什麼呀。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三叔家的二娃,這些日子一直都病病歪歪的,你三嬸擔心他路上有個什麼好歹,所以才出主意留下來,你三叔家就這麼一個男孩子,爹不能看著你三叔家斷了後,這主意雖然不是我挑的頭兒,我確實參與了,你什麼都不要管了,就留心這珍珠的動靜就行了,我走了!”晨生的爹說完,開門出去了。
剩下晨生一個人在屋裡乜呆呆發愣,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然後又輕輕的關上了,“相公,爹找你什麼事兒?”芳娘輕聲的問。
“芳娘,你說怎麼辦,怎麼辦,爹就沒有一次做對了事兒的,這次的事兒,爹也有份兒,說是三叔家的二娃病了,擔心上路有意外,可昨天我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