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店家不多,大多是波斯語,真次是庫德語、土耳其方言和波斯方言,她聽得滿腦子渾水,只好隨便走走看看。
一醒來,她獨自睡在一間民房的臥室,床頭有張留言要她好好休息,睡飽了就走動走動,他們去查探“太陽之焰”的事。
她一看錶,自己竟然足足睡了十三個小時,天早就發白了。
是他不忍叫醒她吧!
這該死的男人企圖用似水的溫柔軟化她,顯然他是成功了。
“唉!不愛你,很難;愛上你……唉!”除了嘆氣,她找不到情緒出口。
一聲極其細微的騷動止住了她的步伐,紫黎左瞧右瞄地看不出端倪,以為自己過於敏感,動不動就草木皆兵。
走了兩步,她聽見身旁的樹上有小貓的叫聲。
抬頭一瞧,她忍不住失笑,原來是一位衣著華麗的小女孩爬上樹下不來,正嚶嚶的低泣,小臉哭得紅撲撲地,像顆水蜜桃。
“小妹妹,上面風景好看嗎?”
一開口,她深覺好笑,即使小女孩的五官很中國,畢竟這是伊朗,怎麼可能聽得懂中文,至少要說英文才是。
正當紫黎要比手畫腳地和小女孩溝通一番時,小女孩睜大不再流淚的眼,用生澀的中文回應她。
“姐姐,我好害怕。”
噢!她會中文?“你等一下,我上去帶你下來。”
家中的庭院有好幾棵大樹,小時候她和一大群小玩伴最愛爬到樹上玩,所以爬樹根本難不倒她,三兩下就攀上粗幹,努力朝小女孩的位置前進。
“你是中國人嗎?”紫黎好奇的問她。
“我媽媽是臺灣人,我爸是波斯人。”波斯即是伊朗的舊稱。
“難怪你會講中文。”紫黎攀著小枝幹要拉小女孩。“把手遞給我,小心。”
“喔!”小女孩微顫的伸出手。
大手和小手交握,紫黎慢慢地牽引小女孩走到較粗的樹幹,然後抱著她一起坐著欣賞風景。
“這裡景緻不錯,你很會挑地方嘛!”遠望是一座湖,水波盪漾。
“我是在追貓。”她生氣地說道。
“貓呢?”
小女孩不甘地咬著手指頭。“跑掉了。”
“是你的貓。”
“不是。”
紫黎拿開她咬著的小指頭。“不乾淨,容易生病,你爸爸媽媽呢?”
“不知道。”她蹶著小嘴,不高興的說。
“怎麼會不知道呢,是不是你偷跑出來玩?”七、八歲的孩子是最貪玩的年紀。
“才不是,他們都不在了,只有嬤嬤在照顧我。”她一面說一面搖擺臀下的枝幹。
“喚!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已經去世了。”這麼小的孩子應該不懂死亡的意思。
沒想到紫黎完全搞錯了方向。
“我爸媽沒有死,他們去臺灣了。”她生氣地大吼,又重重晃動了幾下樹幹,搖搖欲墜。
“臺灣?!”天呀!好大的烏龍。
她不悅的道:“我媽媽的媽媽要結婚。”
“外婆?”紫黎依常理的推斷。
“不是,媽媽的繼母叫繼婆。”小女孩自做聰明地解釋。
“不對,是外婆。”
“繼婆。”
“外婆。”
紫黎像個孩子似的和她拌嘴,惹得小女孩又急又氣地直搖樹。
啪地一聲,樹幹斷了,底下剛好有條雷札那湖的小支流經過,兩人筆直地掉落河中,溼了一身。
第五章
紫黎驚跳的捂住耳朵,她身後的小女孩也如出一轍地做著相同動作,好像一道雷就劈到腳旁。
“你還有膽子弄得一身溼回來,我快擔心死了。”拎了條大毛巾,莫辛格包著她擦拭。
“我有留紙條。”她有種做壞事被逮的心虛感。
“你敢說那巴掌大的便條紙留的是什麼話?”“我出去走走”這算是留言嗎?
走了一整個上午,他和貝卡幾乎問遍了附近的伊朗人,沒人知道什麼叫“太陽之焰”,後來在老一輩口中才得知,伊朗在阿拉伯人將回教傳入前是信奉祆教。
祆教就是所謂的拜火教,創始人索羅亞斯德主張善惡二元論、神分善惡,又主張以光明對抗黑暗,以真理對抗邪惡,崇拜太陽和火。
如果想得知“太陽之焰”的下落,就得到拜火教神殿去詢問。
本來他想一鼓作氣去查個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