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的事不用擔心。這次過來,阿離私人贊助了我們不少,一塊兒都運來了。”
聽見“阿離”二字,殷如行憑的沒好氣,要不是蘇離,她能落到這個地步麼:“她到大方,有錢的很那!”
蘇雷笑道:“阿離說,這是她賀我們新婚的賀禮,如行,既然如此,我們乾脆別辜負了她的心意,順道將婚禮辦了,可好?”
“你做夢!”思維恢復過縝密的殷如行一把甩開他,色厲內荏的喝道:“少打花花主意!趕緊的去辦正事。你看你,還有個將軍的樣子嗎!”
“將軍怎麼了。”蘇雷罕見的帶上幾分委屈,“將軍也是人,也要先成家才好立業的。如行,咱們定親的事如今都傳開了,還有誰不知道的,你就忍心再拋棄我?”
他突然擺出一副弱勢之態,眸光晶瑩閃動,奇異的有了八分雲曉風的影子。殷如行頓時被擊中死穴,不忍心的轉過眼,卻恰好落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立時又清醒。曉風可沒這麼寬的肩,曉風的身體一如挺立的小白楊,柔韌清瘦,聲音又冷下幾分:“少來糊弄!我們只是定親,定親!不是現在成親!”
蘇雷暗歎一口氣,大好機會就這麼莫名失敗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定親。總要辦個儀式,也好給我個名分。”
他的這番委曲求全的語氣,像極了往日的雲曉風。要求也合理,殷如行強硬不起來:“隨你,少折騰點。人家幾路大軍都勢如破竹了,你還待在原地沒起步。差距大了,得趕緊想辦法補上。”
蘇雷兩眼一彎,微微笑道:“你放心,先到不一定先得。這事我心裡有數,落後不了。”
聽他這麼說,殷如行也就不再多問。這支隊伍終歸是他的,將來打下地盤做諸侯的人也是他。自己不過是個後方輔助,提議了也就盡到責了。
不同於和殷如行一起時的黏黏糊糊,面對外界眾人時,蘇雷顯示出了他雷厲風行的一面。不容置疑的對眾將領,道雲絮飛身體抱恙,需送回祺地調養。大軍現由他接管,凡有不服氣的,儘可以跟隨雲絮飛一塊兒回去。
眾將領面面相覷。李奉為首的一方率先俯首稱臣,發誓今後唯蘇雷是主。另一方則左右為難,有膽大的出列詢問,問他可有祺城城主府的官方任命。
蘇雷當即傲然表示,官方任命是什麼東西,他蘇雷今天站在這裡就代表了一切。願奉他為主的,留下。不願的,離開。沒得商量!
他公然而囂張的表明了態度。他就是來分裂奪權了,你想怎麼著?你能怎麼著!
他們還,真不能怎麼著。
少數看清楚形勢的將領留下了,大部分世家出身的中層將領則桀驁不馴,要求離開。蘇雷也不阻攔,讓他們收拾私人衣物,然後放行。然而很快,這幾個將領在想要帶上麾下士兵一同離開時受到了阻攔。
李奉親帶衛隊,將軍營大門封鎖,不允許閒雜人士和士兵發生接觸。也就是說,這些將領只能自己走,至於兵,一個都別想帶。
幾個將領憤然要求見蘇雷,蘇雷輕蔑的問道,想帶人走?這些士兵難道領的是你家的糧餉,是你家的私兵?
大軍是祺地的大軍,不是誰誰個人的。蘇雷則不同,他姓蘇,是城主的嫡親弟弟。也就是說,對於祺地所有,他是有一部分繼承權的。就好比當日馮淡裕和馮淡勳兄弟內鬥,那是內部矛盾。不管誰勝了,那人都姓馮。是老城主馮胖子的嫡子,都擁有合法繼承權。外界誰都不能說什麼。
現今也一樣。蘇雷奪權,奪的是他蘇家的權。有能力制止他的,只有蘇晨。其它人想要反對,行!問題是目前誰能代表蘇晨?蘇晨人不在這裡,唯一一個有任命能代表的雲絮飛,目前昏迷不醒。蘇雷所為更巧妙的是,他奪取的不是祺地政權或者軍權,他奪的,只是一支祺地派遣出東寰打劫的大軍。也就是說,他奪的不是祖產,而是想用祖產中的一點兒力量,另外自行打天下。這就更不能說他錯了,最多譴責幾句手法雖然粗暴,不疼不癢的。祺地,目前還不算一個國家。只是諸侯領地而已。鄢都羅家,卻又是前朝分封這些諸侯的皇族流傳下來的後裔。君不見,馮淡勳、何暮、桓蹊,都是差不多的身份乾的差不多的事麼?所以說,蘇雷此舉,從大義上分說,真不算違背道義。
幾個中層將領要自己走,沒問題。兩兄弟鬧矛盾,愛支援誰支援誰,不算背德。可想要帶士兵離開,蘇雷卻能立時給他們扣上一頂“背叛”的大帽子。士兵是你們家的麼?整個祺地都是我蘇家的,養出來的兵自然也是我蘇家的。你一個外姓人,沒名分沒任命的,要帶走我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