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彪已經淡出廚子行業,但是宋老爹隔三差五還是拄著柺棍來到老大府上“遊說教育”一番,宋彪沒辦法,每次只得好吃好喝伺候好,吃飽喝足再小心地哄走。
這宋慶可沒這麼好的“待遇”,他從小就頑劣異常,打架偷盜,屢教不改,宋老爹已經放棄對他的管教了,他老早就看出,這小子長大後註定是要走上犯罪道路的。
宋老爹這次沒看走眼,長大之後宋慶果然出落成一個標準的流氓混混,整天在火車站跟人掏包、打架、調戲花姑娘,誰都管不了他,被逮進去好幾次。
如果不是宋家老二在所裡當差的話,嚴打期間他腦袋都掉好幾次了。
宋彪覺得自己三弟整日這麼混吃混喝也不是那碼事,自己這做大哥的事業有成,也有義務提攜下小弟,雖然做“古董生意”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行當,但是總比天天在火車站當小流氓強。
入行之後,宋慶很快展示了自己在這一行的獨特天賦,在大哥的業務之外,竟然又發展出自己一套新事業。
當時宋慶手下有一幫馬仔,負責聯絡各個村莊相熟的人,四處打聽線索。只要一聽說哪個村子的盜墓者得手了,第二天就帶著一群馬仔找到對方家裡,要求以低價買走,對方只能就範。
如果對方不肯聽的話,就搬出他二哥的名號,威脅人家要告到局子裡去,不賣我東西?好,我告訴我哥哥,明天就把你抓進去。
此招屢試不爽。他二哥屢屢替他背鍋,也是十分頭疼。但是嘴巴長在人家身上,隨便人怎麼說,他也沒辦法。哥倆幹過幾次架,最後以斷絕兄弟關係相脅,宋慶才答應不再壞二哥名聲。
失去了二哥的“庇佑”,並不見得宋慶有所收斂,業務反而開展的更加“激進”。
他手下有兩匹頭馬:陳浩和郝于波,兩人也是那種性格頑劣、脾氣火爆、急起來連自己老爹都打的主兒。
這哼哈二將經常會帶著雙管獵槍去各個村莊收文物,不服就幹、生死看淡。在一起糾紛中還差點鬧出人命,進去後吃了幾年牢飯,出來後照樣是條“好漢”。
有這樣的兇殘手下,在洛陽文玩界無人敢攖其鋒芒。
當然江湖大了也有那種不識風雲的主兒,文玩界也有那沒眼力觸黴頭的。
有一次宋老三一名手下花3千元,從一個二道販子手裡買了一對梅瓶和一個瓷碗,結果後來鑑定是假文物。
宋老三火冒三丈,命陳浩和郝于波兩人帶領一幫打手,持鐵棍、尖刀將二道販子綁架到西工明苑賓館,將其一條腿打斷,逼其退回3千元,然後又賠了3千元。
這種暴力做法,破壞了販賣文物“靠眼力,買假認命”的行規。一時間無人敢再賣給老三假貨。
因為宋老三鬧得太兇了,有些盜墓者被其壓榨的苦不堪言,就找宋彪宋老大求情。
宋老大也仗義,有求必應。這宋老三雖然行事霸道張狂,但是唯獨賣老大的面子。
不管局面有多僵,老大一出馬,事情都好辦,所以最後的結果往往是宋老大以“稍高”的價格買下盜墓者手裡“無人敢要除非賣給我宋老三”的東西。
宋彪手下也有一批馬仔,為首的頭馬叫做湯加,湯加手下有30個多個人。
跟宋老三手下精於打架、鬧事的混混們不同,湯加自己也是個專業盜墓賊,他手下這批人裡面,每個人手下還有幾個“幹活兒”的。所以算起來,直接和間接聽命於宋彪的起碼也有一兩百號人。
業務做大之後,宋彪就不再滿足於倒買倒賣,他開始找一些盜墓者支鍋。
支鍋,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砌灶臺,居家過日子的意思。
有些地方辦紅白事的時候,因為要招待大量的食客,沒有固定的灶臺,做飯前都是臨時砌個三角形的墩子,把鍋這類煮食炊具放上,做大鍋飯,這種方式叫“支鍋”。吃飯前把鍋支起來,做完飯鍋一撤墩子一埋,簡單又方便。
後來,盜墓賊把搭班子組織盜墓團伙也叫“支鍋”。
如果“鍋支不起來”,意思則是盜墓未成功,失手了,黑話也叫“走空”。
支鍋不是什麼人都能支的,支鍋的東家要負責組織人手,還要提供所有人員的開銷,包括菸酒、飲食、工具等等,開銷也不小。
所以,沒有一定實力的人是支不起鍋來的。盜墓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會走空,那種挖墓三年顆粒無收,“支鍋”支到破產者大有人在。
支鍋僅僅有錢也是遠遠不夠的,你必須要有人脈,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