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
繆竹青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眼前之人的身份後,當即不可置信地睜圓了杏眼,芙頰更是一陣紅,一陣白,黑白交錯,不可謂不精彩。悄悄告訴大家,本書首發,想更快閱讀,百度搜尋就可以了。
呵。
昨日他還是大少,還將他給從她房間裡給趕了出來,今日便又成了她口中的年哥哥了。
謝逾白一貫早起。
在府中,他每日早晨都習慣先練一套拳法,或者是沿著操練場、院子跑圈,在外多有不便,在麗都飯店的這兩日,他便只保留了練拳這一習慣。
練完拳,衝了澡,尚未吩咐親衛送早餐進來,胡培固跟繆竹青二人時候來的時間不對,謝逾白卻也不能就那樣將人給攆出去。
腹中正飢,謝逾白自顧自地夾了一塊肉脯,送進嘴裡,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謝逾白反應這般冷漠,令繆竹青忽然回過神來。
是了,眼前之人是格格又如何?!
她竟然在大婚之日逃婚,如此折辱魁北大帥府以及大少的顏面,就算是大少基於各種利益考量,依然同她完婚,婚後又如何會善待她?
眼下,對於格格的主動來訪,大少連起身相迎都不曾做到,不就是最好的作證麼?
何況,大晏早就亡國了四十年,如今早已是民國。
所謂的皇室,早已是行將就木。
本格格?
還當真以為自己還是真正的皇親國戚,金枝玉葉麼?
幼年時期的顛沛流離,以女成長時期長時間地寄宿在姐姐、姐夫家中寄人籬下的身不由己等等,早已使隱忍跟偽裝這二者的性格特性融入了她的骨髓。
垂眸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譏諷,葉花燃狀似懊惱地咬了咬唇,一雙被江南煙雨潤過的茶色眸子充滿歉意地睇向葉花燃,開口的聲音更是輕輕柔柔,“竹青從未見過格格,不識格格遵命,更不知是格格來訪,先前多有得罪,還請格格不要見怪才好。”
繆竹青的姿態擺得極低,言語之間又極為謙卑,倘若葉花燃不依不撓,倒顯得她得理不饒人,一個弄不好,還會給人以嬌蠻任性的印象。
葉花燃看著眉目尚顯青澀,然隱隱已有日後深沉城府的繆竹青,心想,莫怪前世的她一直被她的虛情假意所矇蔽,倘若不是重生帶著前世記憶而來,即便是重來一遭,望著這張溫婉無害的臉,她必然還是得再上一次當。
繆竹青的這一招以退為進,倘若換成真正十六歲的東珠小格格,恐怕當真會信了她這一套極其前輩的措辭,不予計較。
只可惜,這副皮囊雖是十六歲的皮囊,殼裡的靈魂卻是經地獄幽火淬鍊過的。
葉花燃把身子坐直,一股皇家格格天然具備的氣勢便威逼而來,“既是知道自己得罪了本格格,還不下跪跟本格格磕頭道歉?還是竹青小姐跟時下坊間部分民眾一樣,認為大晏早已亡國,本格格包括整個皇室都已經是名存實亡,便不將這個格格放在眼裡?”
這個時候,哪怕繆竹青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又如何能夠當真親口承認?
所謂打狗還看主人。
倘若今日當真只有葉花燃一個,有姐夫胡培固撐腰,繆竹青未必會將小格格放在眼裡,當真回一句“是”,可謝逾白還端坐在那兒。距離東珠格格逃婚已過了兩日,這兩日,也沒有傳出兩人接觸婚約的訊息,可見二人仍然是極為有可能一日安結為連理的。那麼名義上,葉花燃依然還是謝逾白的未婚妻。
繆竹青不欲在這個時候同葉花燃的關係鬧僵,最為重要的是,不想在謝逾白心目中落了不好的印象,縱然心中萬般不服跟委屈,也唯有低眉斂目,低低地道一句,“竹青不敢。”
葉花燃可不吃這一套,她並沒有就這樣輕易放過繆竹青的打算。
人若欺我,我必成倍奉還回去。
這是她前世後來在亂世當中站穩腳跟的處事之道!
若要他人不敢犯她,必要他人心存畏懼!
更勿論,對方還是一個膽敢覬覦她的夫君的女人!
葉花燃把臉一沉,聲音威儀,“既是不敢,為何還不見你磕頭跟本格格道歉?”
她的嫣唇微抿,俏臉緊繃,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
繆竹青還不是日後那個在成婚當日被謝五小姐當眾掌摑了一巴掌,還能笑盈盈地,恭敬地遞茶過去,若無其事地柔聲說著,“女兒,請吃茶”的那個謝家十八姨娘。
此時此刻,她尚且還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