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所知,齊射是大晏皇族必修的功課,無論男女。
葉花燃如何沒有聽出男人的言外之意,她咬了咬唇,恨聲道,“自是騎過的!”
只是她如何知道,她現在的這具身體,竟如此嬌弱?
謝逾白睨了她一眼,淡聲道,“夫人應當加強對身體的鍛鍊。”
葉花燃:“……”
這個時候,當丈夫的難道不是應該說一些關切、慰問之詞才對的麼?!!
葉花燃氣惱地瞪著他,忽地,見他蹲下了身,在她面前矮下了身子,“上來。”
葉花燃緩緩地睜大了眸子,“啊?”
在家中要他揹她是一回事,在外頭可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這還是歸年哥哥的產業,在這馬場工作的都是他的員工。
“上來。”
男人的耐性一貫不大好。
葉花燃是知道男人的固執的。
算了,人家這個當老闆的都不介意在員工面前的形象,她又替他顧忌個甚?
葉花燃就這樣,爬上謝逾白的後背,雙手圈住他的脖頸。
謝逾白將小格格背了起來,這才發現,小格格的雙腿顫抖得厲害。
謝逾白眸色微沉,他自是知道,不是因為她故意如此,而是一種肌肉過於疲憊的結果。
好在,他們這個時候離馬場的出口並不遠,不必頂著眾人詫異或好奇的目光。
於葉花燃而言,縱然她臉皮再後,倘使一路都要被人注視著,也會有些吃不消的。
“既然累了,為何不早說?”
方才在馬場,不便開口,上了車,謝逾白這才秋後算賬道。
葉花燃早上起得早,還騎了馬,她這具身子經受不住,這會兒便有些犯困。
她打了個呵欠,眼尾滲出了些淚珠,“約莫是先前是顧著高興了,當真沒覺出累。沒等我緩過勁兒呢,身子就自個兒吃不消了。歸年哥哥,接下來,我們還要去哪兒約會啊。”
人都困得不行了,還惦記著約會呢。
謝逾白抬手,替她將因為的淚珠拭去,對駕駛座的芒種吩咐道,“回府。”
哎,哎?
葉花燃呵欠打了一半,當即坐直了身子,“說好的一天的時間都是我的呢?”
她控訴地瞪著他,彷彿他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夫人想去哪裡?”
“我……”
葉花燃還沒說出個三四五六呢,男人又補了一句,“在腿都站不穩的情況下,嗯?”
葉花燃氣呼呼地為自己辯駁,“誰說我站不穩了?我就是太長時間沒有騎馬了,不大適應。再則,我現在就是有點累。只是一丁點兒而已。只要給我點時間休息,我很快就會好的。”
說來說去,葉花燃就是不想不太早回府。
她心裡清楚地明白,身為謝家大少,歸年平日裡自是很忙,今後要想再有今日這樣,能夠空出一整天來陪她的時間跟機會,怕是不多,她並不想就這麼回府。
謝逾白又如何不知她為何這般逞強自己的原因?
他一隻手,撫摸上她的腦袋,如同他撫摸他幼時養過的那隻貓崽一樣,在她的發頂上揉了揉,“回去後,我亦寸步不離地陪著你。乖,嗯?”
越是冷情的男子,一旦溫柔起來,便總是叫人輕易地淪陷。
發頂上的那隻大掌是那樣地溫暖,葉花燃張了張嘴,“謝歸年,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謝逾白彈了彈小格格的腦門,“得寸進尺。”
“痛!”
葉花燃撫摸著額頭。
冷漠的謝大公子無動於衷。
他下了多少的力道,他心裡還能不清楚?
“是真的很痛!”
小格格紅著眼,眼眶裡有淚水打轉。
謝逾白眼底染上一絲困惑,便是一向對自己篤定的他,也不由地不確定起來,莫非方才當真失手,力道過重了?
等到謝逾白沒忍住,轉過頭來,“篤”地一聲,他的腦門也被彈了一下。
“哈哈。被騙了吧?!”
小格格得意地笑。
謝逾白:“……”
其實,葉花燃方才要問的並不是這一句。
她方才很想要問他,他是不是當真能夠接受她並且決定信任她了,結果到了嘴邊,又改了口。
她不想破壞眼下美好的氣氛。
無論他是不是已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