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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舒紅袖想著剛才在御花園看到的一幕,心裡酸很不是滋味,菜吃得少,酒喝得多。陸雲裳擔憂地望向她數次,卻總撞上藍驚雷炙熱的目光。

藍珞楓疲於應付石映霞的盤問,無非此去京城的見聞,路上遇到了什麼之類的話,全然沒察覺藍驚雷的目光不斷朝陸雲裳瞟來

舒紅袖多喝了幾杯酒,頭暈目眩,忙向藍錦南請辭:“大王,紅袖不勝酒力,先回去休息了。”

“正是,國師也需要人照顧,你回去的時候記得替我向他問好。”藍錦南一口批准,一面吩咐內侍,“去幫舒姑娘備車。”

“父王,我送送舒姑娘。”藍珞楓離座請求道。

藍錦南不同意:“讓驚雷送吧,你陪陪雲兒。”

“還是讓楓送送紅袖姑娘吧,我沒事的。”陸雲裳體貼地為藍珞楓解圍。她知道,有很多話,藍珞楓必須對舒紅袖說清楚。

藍珞楓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走出去追上舒紅袖。

舒紅袖正走在臺階上,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見是藍珞楓,揶揄一笑:“你不好好陪未婚妻,追我幹什麼?”

藍珞楓愧道:“紅袖,對不起,是我虧欠了你。”

“感情的事,從來沒有誰欠誰。”舒紅袖冷冷搖頭,“只是,我不明白,你曾經說過的話,為什麼那麼快就風吹雲散了?”

“那,我就從頭開始告訴你吧,如果,你願意聽。”

“你說。”

從兩個前世的未了情緣,一直說到陸雲裳恢復仙智前後發生的點點滴滴,藍珞楓都說了,毫無保留。

舒紅袖整顆心灰下去——原來,他從來,沒有真正愛過她。

那些一起背靠背數星星的日子,那些對著流星許下的心願,她以為是他們愛過的證據,而他說,那是因為,初戀時,他不懂得愛情。

只是,可是,他懂得的時候,心頭至愛的那一個,已不是她。

努力地仰起臉,不讓淚落下。

送舒紅袖回府的車輦已在旁侯著,舒紅袖上了車,倔強地沒有回頭看藍珞楓一眼。

車子沿著御街駛向宮外,車內,舒紅袖再也禁受不住,淚雨滂沱。

藍珞楓回到位子上,失魂落魄,周圍的一切都令他興味索然。他知道,他傷舒紅袖太重了。

宴席結束的時候,藍珞楓沒有牽陸雲裳的手,與她一道走,只沉默地走在最先,心事紛繁。

君陌顏來到陸雲裳身邊,附耳問:“藍大哥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陸雲裳佯作不知。

君陌顏也看出來與舒紅袖有關,並不點破,提醒道:“雲兒姐姐,別怪我沒有告訴你,是自己的幸福一定要把握好,像我,就把子夜哥哥看得牢牢的。”

陸雲裳強笑道:“謝謝妹妹了。”

舒紅袖回到了家中,來到自己的臥室,抱著枕頭專心地哭泣。

這是很小時候養成的習慣了:每次藍珞楓惹她生氣,她就抱著枕頭哭。在這裡,她只有她自己,再也不需要掩飾什麼,也無須顧及任何所謂顏面。

一雙手輕拍了下她柔弱的肩膀,她略驚,惶惑地回過頭——她的房間,向來是嚴令下人不得隨意入內的。——這個人,會是誰呢?

舒紅袖放下枕頭,看著來人。

那是個二十多歲的黑衣男子,相貌俊逸出塵,挺直的鼻樑,深邃滄桑的雙目不乏犀利,竟與她父親的一對眸子出奇相似,舒紅袖原想呵斥他的無禮,一接觸到他的眼睛,準備好的說辭全嚥了回去,只問:“你是什麼人?”

“我是你爹。”那男子答道。

“放肆!誰讓你胡說!”舒紅袖大怒。

男子玩味地一笑,瞬息間已換了面容,成為舒冷琴的樣子。

舒紅袖譏笑道:“怎麼,這麼點障眼法也想騙我?”

男子不答,一拂袖,幻化出一面鏡子。

鏡中的黑衣男子,正是他自己。他手中抱著一句玉雪可愛的嬰兒,他一掌向嬰兒的胸口擊下去,嬰兒立時斃命。

“連嬰兒都不放過,你不是人!”舒紅袖憤憤道。

男子指了指鏡子,示意她繼續看:嬰兒斃命後,他以花草、枝葉,輸入法術,做成若隱若現的骨架,再一運功,將兩者合二為一,如此,嬰兒又活了過來。

“你你到底在幹什麼!”舒紅袖倒抽一口冷氣。

男子的笑容更加邪惡而殘酷:“這嬰兒後來被我養大,取名為舒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