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中活下去的權利。
所有人已經麻木,在眼前消失的似乎並不是一個一個鮮活的生命,而只是一堆一堆的肉塊而已。
高家兄弟二人麾下都是騎兵,這種攻堅戰不用參與,只是在周圍等待狙殺援兵。多年浴血廝殺,在高家兄弟二人魁梧健壯如山巒一般的身體裡侵入了一絲彪悍血腥的氣質。高志剛看著不遠處烽煙四起,有些手癢。高志強隨意的坐在土丘上,嘴裡銜著一根草棍,哼著家鄉的小調。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後,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雀躍的叫喊聲。堅城已破,防護法陣也已經搖搖yù墜,看這樣子,用不了兩下就會像是那堵城牆一樣破碎。
洪帥麾下jīng兵猛將越來越多,天下大勢已經十分清晰。只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無敵於天下的大魏皇帝為什麼在這樣緊要的關頭還不出手。
有關於大魏皇帝的傳說大多荒誕離奇,已經因為大魏皇帝坐上那把椅子的時間太長而變得不堪推敲。但有兩個說法從來沒有人質疑過,彷彿是這世間的真理一樣。第一個是大魏皇帝強大無比,所有試圖挑戰他的人都死了。這個說法是用世間無數強者的血鑄成的,根本無法懷疑。第二個是大魏皇帝的荒yín無道,繼位五百年來從來都沒有上過朝,每rì裡在後宮不是修煉就是rì御百女,從來不理朝政。
不管大魏皇帝如何荒yín,但強者畢竟是強者,尤其還是世間第一強者,天下無敵的存在。不管是誰,都要保留一分敬意。
高志剛看了一會,覺得沒什麼意思。也用不到自己出手,要是平時,自己就算上到兩軍陣前,不管誰統兵都要給高家兄弟二人幾分顏面。但今rì是洪帥親自統兵,自己只能監視著周圍的情況,狙擊援敵。但大魏除了中京城之外,還哪裡有人了!
“哥,坐會吧,成天那麼站著,不累啊。”高志強看著高志剛標槍一般的身子這麼多年就沒有彎過,笑著說道。
高志剛笑了笑,憨厚的說道:“看著那幫兔崽子在打仗,心裡癢癢。”
“不打仗還不好,就算是咱們兄弟倆立再大的軍功,也不過是封侯而已。現如今洪帥步步為營,生怕大魏那個狗皇帝有什麼暗中的安排。這仗打的是越來越沒意思了,什麼時候大魏皇帝出來,那時候才是生死之戰,這些都是扯淡。”高志強口中的草棍吐了出去,看著那面的硝煙,有些發呆。
“依我看這一戰就不容易,梁州已經固守了多年,要不然也不會現在才打。”雖然高志強這麼說,高志剛依舊舉目眺望著梁州城,說道。
“當然不容易,要不然洪帥為什麼讓咱倆守著援兵,還不是擔心大魏皇帝最後還要搏一次?或許在這次大魏的那個狗皇帝來了也說不定呢。”高志強輕輕撥動弓弦,好像是一名樂師在拂動琴絃一般,嗡嗡的弓弦顫動聲音在高家兄弟二人耳中如同世間最好聽樂曲,無論什麼時候聽起來都是那般的動人心絃。
嗡嗡聲還沒止歇,天邊飄過來一片黑漆漆的雲,彷彿是一大片雨雲一般,遮天蔽rì。一陣陣烈風從遠處席捲而來,還沒到,但遠遠眺望,可以看見雨雲下面的森林、樹木、青草、甚至石頭都碎裂,炸開。
“看看,來了吧。”高志強還帶著戲謔的微笑,似乎要面對的不是一場死戰,而只是遊戲一般。這麼多年浴血疆場,高家兄弟二人早已經習慣了殺戮與壓力。
寒鐵面具拉下,烈風吹過,身後大氅被拉的筆直,獵獵作響。黑雲中一條散發著腐爛臭味的巨龍探出頭,雙眼被黑霧籠罩,沒有一點光澤。
高家兄弟二人眉頭同時緊緊蹙起,魔物什麼時候可以驅使死去的巨龍來著?長弓上符文光華閃爍,弓弦開始微微顫動,似乎感覺到對面強大的力量,已經開始興奮起來一般。
濃密的黑sè佔據了半邊天空,梁州裡的守軍見到強援到來,士氣大振,剛剛要被突破的城牆勉強守住。
高家兄弟二人在梁州城外一處丘陵高處,身後五千重騎已經弓刀在手,整裝待發。多年征戰像是一塊磨刀石,已經把高家兄弟二人麾下的軍士磨礪的鋒芒畢露。
“子昂!”高志強左手含在嘴裡,一聲輕儷的鸞鳳鳴叫聲音響起,穿透層層黑暗,響徹天際。一把雪亮的長刀出鞘,五千黑甲重騎長刀揮舞,像是一道閃電在天際劃過,殺氣直衝雲霄。
高志剛站在黑暗與光明之間,像是山峰一般佇立,身上無數符文同時閃亮。高楓站在高志剛的身旁,像是咫尺,卻隔天涯。符文亮光閃爍,高楓看的無比清晰,居然全部都是一個“銳”字!
是這樣?高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