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確是還了的,還給孫喜鵲了。孫喜鵲開頭還死不承認,最後沒辦法了才說錢在她手上。”
李欣驀地笑道:“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孫家這回好看吧?孫喜鵲隱瞞著不說,累得她娘上門討債要挾的,還被我娘胖揍了一頓,臉丟盡了不說還白白被打,當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孫家現在也亂著呢。”杏兒嘆了口氣:“說到底也是孫喜鵲自己惹出來的事兒,她那肚子裡的娃到底是誰的種她自己都說不出來,現如今已經有好幾個痞子上孫家門上去了,都說跟孫喜鵲睡過,孩子是自己的這類話的,直把培叔氣得不輕。那孫家婆娘也是因為這樣發愁,瞅見我和阿武湊一起才起了心思要挾阿武,想讓人把孫喜鵲接回去免了這些滋擾。”
李欣微微一頓,良久才說:“那孫家婆娘雖然可惡,但也是一片愛女之心。只是若非她這般溺愛閨女,孫喜鵲也不會是現如今這模樣。”又嘆道:“恐怕那孫家婆娘知道是孫喜鵲收了錢卻隱瞞不說,累她到現在這地步,心裡估計難受著慌。”
“可不是。”杏兒也嘆道:“聽說最近那孫家婆娘染了風寒,整日整日躺床上,孫喜鵲也沒去侍奉湯藥什麼的,挺著肚子還每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逢著有人上門說孩子是他的骨血,還要與人廝混一番……”
李欣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幸好二弟把她給休了。”
想了想又問:“那那事兒孫家婆娘也沒到處去說?”
“沒有。”杏兒猶疑了下:“我估計是培叔從她嘴裡聽到了,把她給拘在了家裡,家裡其他人也都封了口不准他們提一字半句。”
李欣扯了扯嘴角:“其實我老早就覺得這老虔婆是沒膽子把你們倆的事兒抖索出來的,關武還好,只你她卻是不敢惹的。你背後靠山大著呢。”
杏兒便笑了笑。
說話間水也燒得開始翻滾了,李欣給杏兒下了碗麵,見她確是像餓極了似的吃得歡暢,李欣不由道:“以後遇到事兒你不要那麼驚慌,覺得啥盼頭都沒有了。最主要的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這樣不管遇到什麼事兒你才有心力去解決。我以前瞅著你也是個爽利的人,牽扯到孩子身上你就拎不清了,這又不是選一就沒了二的選擇題,以後可不要再這樣糟蹋自己了。”
杏兒一邊吃著面一邊點頭,額角滲出汗來。
李欣便幫著她收拾了灶臺,又起了炭盆舀了些燒紅的炭頭進去,蓋上了灰,端到杏兒臥房裡去。
轉了出來對杏兒說道:“我就先回去了,家裡還起著工程。你吃飽了好好休息會兒,要是有事兒你再來找我,我這段日子都在家。”
想了想又道:“你要是擔心小康在你舅舅家裡過得不歡快,老人家年紀大了總沒有多少心力幫你照顧孩子,不如跟你舅舅說了,把小康帶到我家來,忘了跟你說了,我家也有個小人兒,跟小康差不多大,兩人正好湊一起玩兒樂。”
杏兒吃完一碗麵,通體舒泰,後背都起了一層薄汗。聽李欣這樣說頓時訝異道:“你家哪來的小人兒?是你哥的娃子?”
因那日關文李欣起了新屋落成請人吃飯,小康便是和山子一起玩兒的,所以聽李欣一說杏兒便以為是山子。
李欣搖了搖頭,將魏總鏢頭的事情說了一遍,眯著眼笑道:“我現在跟你一樣,也是個做孃的了,揚兒乖巧懂事跟你家小康脾性差不多,只是我覺得他有些內向,又逢此大變,怕他心頭鬱結。你要是也樂意,就把小康帶過來,兩個小孩子總能玩兒到一處去,也是互利的事兒,讓兩個悶嘴娃娃都能活潑些。”
杏兒想也沒想便答應道:“那我明兒就去跟我舅舅說。”
李欣道:“你先歇著,我這就家去了。”
“噯。”
從杏兒家出來,李欣只覺得生活又變得美好了。等杏兒和關武的事情成了,她多了個關係好的妯娌,人情往來也更加方便,揚兒也能找個同年齡段的夥伴一起玩耍,等她研究出了潤手霜的恰當比例,做出成果,與沈夫人談好合作事宜,這項營生總能賺得些錢,趁著這段時間還想想能不能有其他賺錢的營生。
除了阿妹自己做著針線活學點兒手藝,關文現如今卻沒有事情做,可以再讓關文去找一份工。
分家後的日子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李欣一邊笑著趕回家,沿著小溪過去的時候又看見有搖搖擺擺慢吞吞遊著的魚。想著小孩子除了補充粗糧增加體魄,還得讓他跟上營養,左右今天無事,去弄了漁網網魚。
這般想著李欣便加快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