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吡牙一笑:這些我都知道,但他今天為一女子打了大明睿王,你覺得他還會有機會坐上順義王四世的位子?
原來如此……三娘子終於嘆了口氣,目光復雜又無奈,深深的看了朱常洛一眼。
“葉少主少安勿燥,先給王爺治傷要緊。至於今天的事,必會給你們一個交待就是。”
話是衝著葉赫說的,眼睛卻是看著朱常洛。
朱常洛掙扎著想站了起來,可是換來的是烏雅的警告眼神。
無奈看著三娘子微笑,聲音微弱卻堅定,“夫人說的話,小王自然信的過。”
“來人,還不快給小王爺看下傷口!”
一群醫員搶上前來,一撥湧向朱常洛,一撥湧向卜失兔。
此時卜失兔已經醒了過來,躺在擔架上哼哼唧唧的大聲呼痛,三娘子掃了他一眼,眼底一片嫌惡。
揮手讓人將他抬走,便向朱常洛這裡走來。
觸目一道長長的鞭傷,三娘子心裡一抽,暗恨卜失兔果然該死,居然下如此的重手。
此時醫員已在快速的給朱常洛包紮,三娘子將要移開的眼神忽然落到朱堂洛背上的一處地方……
就在那道傷口的末端,有一處極不起眼的小小青色花紋……
陽光驟然變得刺眼之極,眼前一陣陣的漆黑,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住手……”聲音嘶啞難聽,登時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正在指揮善後的木者奐第一個快步奔了過來。
見三娘子的神色異常,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你怎麼啦,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三娘子伸手按住了頭,使勁閉了下眼,然後睜開,忽然邁步就向朱常洛走了過去。
朱常洛愕然轉過頭,看著三娘子一步一步的向自已走來。
不知不覺間,三娘子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顫抖著手推開正在給朱常洛包紮的那個醫員,然後用顫抖的手將覆在傷口上的繃帶揭開。
烏雅不解的瞪大了眼,“夫人……您這是?”
話沒說完,拉著她的手驀然一緊,卻原來是朱常洛一臉凝重的拉住了她的手。
手心傳來那人的體溫,烏雅輕輕低下了頭,心中一絲甜意卻再也遏制不住。
此刻演武場上事早已傳出,得了訊息的蒙古貴族們紛紛打馬而來,轉眼間演武場馬嘶人喊,論熱鬧程度就算祭敖包時也不過如此。
三娘子已揭開了那層繃帶,眾人圍了上來,所有視線都聚在了朱常洛背上。
可是她的眼神卻落在朱常洛背上的那一處地方之上,看了很久然然後木然不語,整個人和呆了一樣。
眾人看到那一道從上到下猙獰翻卷血肉模糊的傷口時,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一群蒙族貴女頓時響起一片譁然,有幾個脾氣暴燥的已經開始罵卜失兔心狠手辣。
獨有三娘子呆呆的望著朱常洛的背,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木者奐不安的湊上前來,“鍾金哈屯,你怎麼啦?”
三娘子這才如夢初醒,卻不言不答,親手取過繃帶,慢慢的幫朱常洛包紮起傷口來。
動作極盡輕柔,神情慈愛和善。
好象包的不是一個傷口,而是在包一個珍貴易碎的寶貝。
其中有幾個醫員上來幫忙,卻被三娘子一一推開。
朱常洛皺起了眉頭,眼睛在三娘子身上轉個不停。
終於包紮完了,三娘子緩緩直起身來。
嘴角露出一絲快慰的笑容,伸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然後抬起頭,出神的佇望空闊高遠的藍天,忽然身子搖了幾搖,就如同一片落葉一樣倒了下去。
“夫人……”
“夫人暈倒了,快來人啊……”
“鍾金哈屯,你怎麼樣!”
呼叫聲此起彼伏,三娘子明明聽到了,卻不想睜開眼。
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
三娘子從賽馬場抬回來後就一直高燒不退,迷迷糊糊一直做著惡夢,不停的說著胡話……
迷迷糊糊中一個聲音忽然在她的耳邊響起,聲音即威嚴又莊重。
“這裡你不能再呆下去了,收拾一下罷,即刻有人帶你出宮去。”
冷酷無情的聲音象一把刀刺入她的心,皮開肉綻,鮮血奔流。
顧不上產後身子空虛,鍾金哈屯掙扎著爬下床,“太后娘娘,這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