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幾十歲人,還是沒老沒小的,也不怕人笑話!”老婦的聲音由房中傳出來。
“我的好奶奶,他們吃了睡了不給錢,我們不是白虧本?這怎麼行?”
“我說行就行,怎麼不行,你要那麼多銀子幹什麼?到頭來還不是給回人家?何必當這個守財奴?”
“給回人家?這話從何說起?”
“你瞧不出來?他們是自己人啦!”
“我的奶奶!你越來越糊塗了。”
“你本來就是個老糊塗!將來你慢慢會知道的,快讓開吧,別阻了人家上路。”老婦出了頭,老頭只好舉白旗投降了。
“小夥子,你走吧!男不與女敵,夫不與妻爭!我認栽啦!”
“不,你老人家的手藝,你老人家的心意,我還是記在心間的。”
“有了你這一句,我總算是好過一些,走吧!走吧!路上小心。”
“謝過老人家,再見!將來有空,再來拜望你兩位老人家。”
“路上小心!再見!”老頭子與老婦兩個目送他們遠去了,老頭才道:“果然是個好小子,膽子大,就不知武功怎樣?”
“你放心!比我們那丫頭好多了。”
“你怎麼知道?”
“我親眼看到的。”老婦說:“他們昨晚打起來啦!著著實實地打了一架,我們那丫頭,你是明白的,她從來不饒人,但昨晚,她扯白旗,逃啦!”
“真的?鳳丫頭輸了?”
“當然真的,要是她贏了,又要出人命了。”
“這就怪不得你叫我不可動手了。”
“我是不想你們傷了感情,以後才好說話。”
老頭聽了妻子的話透了一口氣,說:“老太婆,你才看到他們動手的,你可看出他是哪一派的人?照道理,能調教出這樣人才的,當今之世不會有幾個。”
“我不能說準他是屬於哪一派的人,我只是奇怪,他用招式甚為平凡,任何一派都有這樣的招式,一點也說不上精奇,就因為太平凡了,說他是哪一派的都未嘗不可。”
“那麼,你說他勝了鳳丫頭,又怎麼解釋?”
“他能獲勝,不在於他的招式,在於他的內力深厚,他的招式雖然平凡,卻內力深厚,便每每在重要關頭化腐朽為神奇,化平凡為精妙,在武學中有所謂重、大、拙,用得其法,輕可變重,小可變大,拙可降巧,他就是用重與拙戰勝鳳丫頭的,鳳丫頭年紀輕,氣力弱,經驗少,招式雖然精妙,變化莫測,卻限於功力,無法迫近他的身邊,變成徒花氣力,久戰之下,便只好退走了。”
“這麼說,這小子的功力實在深厚呢!”
“我覺得他的功力,比他的年齡最少多了十年,甚至二十年,至於何以如此,可就猜測不透。”
“你看鳳丫頭怎樣?她會不會就此甘心?”
“你知道鳳丫頭的性子,她怎會就此甘心?”
“這可為難了,我們已將所學都傳給鳳丫頭了,她若再找那小子尋仇,怎麼辦?”
“這實在是個問題,怎辦好呢?”
老頭子夫妻倆都感到十分為難。他們口中的鳳丫頭已悄然來了。她叫道:“爺爺,奶奶!那小子呢?逃啦?”
“逃啦,你找他們?”
“他們是什麼人?要去哪裡?”
“他們是一家鏢行約來的人,到鬼王谷去索取鏢銀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有什麼。”鳳丫頭說:“奶奶,你知道鬼王谷的情形?可怕嗎?”
“這和你有什麼相干?管他可怕不可怕?”
“我怕他們失陷在鬼王谷,我就永遠無法報仇!奶奶,你不知道,昨晚,我跟他們打了一架,他氣力大,我打不過他,我要找他報仇!他若死在鬼王谷我便報不了仇啦!”
“哦,原來是這樣。”老婦慢應著,瞟了丈夫一眼,意思似乎在說:“怎樣?我沒說錯鳳丫頭吧!”
鳳丫頭說道:“爺爺,鬼王谷在什麼地方?離這裡有多遠?”
“你問這個幹什麼?”老婦說。
“我去幫他們,我不能叫他們死在鬼王谷。”
“為什麼?你和他們相熟?”
“不!我要找他們報仇,我不能讓他死掉。”
“傻丫頭,他們死掉,你不是已經報仇了?”
“不!我要親自報仇!我要親自殺死他們!”
鳳丫頭說來神色凜然,老婦倒暗吃一驚了,她怕鳳丫頭真個要去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