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衣蒼白著臉從院中疾步而來,身後跟著一個眼熟的婆子,是黃大太太身邊的人。婆子見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我們家姑奶奶。她,她在雲州宛陽途遇路匪,被,被害了”
“哐當!”林若拙手中湯碗打翻,霍的站起,厲聲呵斥:“胡說!阿恬怎麼會遇害!阿恬該一生”突然語塞。夢境中,黃恬不是嫁的司徒十一。心下劇震:“誰報的訊息?”
婆子泣不成聲:“宛陽府驛站快馬飛報,驍騎五十人,西北護送軍一百人,連著我家姑奶奶身邊下人侍衛。共約兩百人,全都沒了,沒了”哭了一會兒。又道:“訊息才剛到,我家老爺還在朝上,太太,太太急的不行。”
沒了?什麼叫沒了!林若拙呆若木雞,怔怔站在原地:“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很快,回過神,定了定。一連串吩咐:“夏衣,快扶她起來。讓許冬套車,你親自送這位媽媽。去林家接了二太太一同去黃府。尺素畫船過來更衣。我即刻進宮去見母后。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位婆子忙道:“不用去林府,我們太太也派了人去林家。就是現在不知道宮裡是怎麼說的。”
林若拙飛快的換好衣服:“那夏衣你先去黃府。回頭讓許冬來宮門處等訊息。”
穿過夾道,剛走至前院。就見長史已經機靈的備好了車,略點了點頭:“王爺還在宮中?”
長史恭敬答道:“是。散朝後一直在議政殿。”
林若拙嘆了口氣。赫連熙在宮中,訊息必定比她靈敏,這會兒應該已經知道了。一揮衣袖,乾淨利落的登上車:“去宮裡,快點兒!”
到了坤寧宮,就見司徒夫人已經在那裡了,哭的聲嘶力竭:“我可憐的歡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司徒皇后一臉頹然之色,身體坐的很穩:“弟妹。陛下已下令派軍去營救。宛陽府、雲州司也早早調了守軍去,定會有訊息來的。”
司徒夫人哭的差點斷氣:“若歡郎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聽到這裡,林若拙腳步跌了一下。瑤光已經看見了她,開口:“靖王妃來了。”
司徒夫人收住哭聲,用帕子捂著臉垂淚。司徒皇后嘆氣:“過來坐,你都聽說了吧。”
林若拙輕手輕腳的落座,急匆匆的問:“表姐她,是失蹤還是”
司徒皇后沉聲:“宛陽那邊報過來的是失蹤,屍首人數不對,沒有青b媳婦和兩個孩子。”
林若拙吊在半截的心頓時落下,慶幸的捂住胸口,有些語無倫次:“沒有就好,沒有就是好訊息。”
司徒皇后閉了閉眼,黯然睜開:“希望如此。”
林若拙又問了些現狀,知道雲州那邊已經派了人營救,楚帝於第一時間下命,禁衛軍並驍騎營領一千人馬、聯合刑部官員共同去雲州搜尋。
“人馬下午就走。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司徒皇后看了她一眼,沉重又有些意味深長:“陛下問及領隊人選時,幾位皇子都主動請纓。青陽是要親去救人的。陛下命靖王與他一同前去。”
什麼!
林若拙震驚!
赫連熙和司徒九一塊兒去?這,這是哪兒對哪兒?
司徒皇后將視線投向窗外,看著園中瑟瑟飄落的秋葉,輕聲呢喃:“快入冬了”
後面發生了什麼,林若拙迷迷糊糊。只知道幾個皇子妃妯娌都來了,公主們也到了。又有妃嬪們過來,都來安慰司徒皇后。司徒皇后敷衍了幾句,讓她們散去。段淑妃欲拉林若拙一塊兒走,商量赫連熙出行的事。林若拙恍恍惚惚,眼神呆滯。問半天只“嗯”一下。司徒皇后嘆道:“這孩子自幼和她表姐好,想是被嚇的。”
段淑妃一肚子氣。擔心表姐,就不擔心自家男人了?老七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她這當妻子的居然還迷迷糊糊,真是不堪大任!
好歹出了坤寧宮,結果路上就遇見出了議政殿往這邊走的赫連熙,見二人同來,剛好將事情簡單一說:“父皇已下令,下午就得走。若拙先回去收拾行李,長史知道要帶什麼。我吃了午飯就回府。”
林若拙巴不得不跟這母子兩人相處,溫順的應答:“是。我這就回去。”行了禮。轉身而去。
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前方宮道,赫連熙依舊站在原地凝目遠望。段淑妃沒好氣道:“人都走遠了,當心眼珠子看掉下來。”
赫連熙皺眉,轉過身,揮退宮人走遠些。和段淑妃並身往前,道:“母妃。你看的透她麼?”
段淑妃詫異:“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