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幾天起來,就會頭暈噁心了。”
謝小禾繼續強詞奪理。
“哦。。。不過,跟人民群眾什麼關係?”
他並非想跟她辯論,只是。。。只是想繼續以任何話題聽她說話,不想就結束通話電話而已。
“這個。。。”她停了一停,馬上又理直氣壯地說道,“秦牧同志,黨和人民需要你健康地為祖國工作得更長久。”
她是開玩笑。卻不經意間用了他最聽不得的字,最聽不得的句式。然而,竟然,因為那份顯而易見的體貼和溫柔,這個字這個句式頭一次沒有破壞他的心情讓他覺得厭憎,反而是感動地舒服。
“那麼,為了。。。人民,”他笑,沿用她的說法,“我保證半小時之內收工。要不要到家之後報道?”
“要的要的。我要代表人民查崗。”她的聲音裡都是歡喜,這讓他在那一瞬間特別希望自己就站在她對面,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的笑容。
“真辛苦您了!”
秦牧有點詫異,自己也可以這麼貧。。。。。
“疲勞駕駛容易翻車倒真難想象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梁醞靜靜地瞧著秦牧。
“我從善如流總可以吧?”他笑,稜角分明的臉,笑起來多了幾分柔和,更加好看。
“可從的‘善’一貫不少,你可向來沒有認真當作‘善’來從過。”她頗玩味地看著他,“這次的‘善’,來頭多大?嗯,是你老總呢,還是你媽?”
秦牧的表情有點尷尬,這尷尬的表情讓梁醞在心中苦笑自己何時真的變成個讓人尷尬的,尖酸的咄咄逼人的老女人了?她吸了口氣,嘴邊綻開一朵笑容,“好了秦總,我猜這善是今天要跟我們一起去吃燒烤的小姑娘?哎呀,別這副偷到了雞才想要吃又被人抓住的小狐狸的表情,”梁醞瞧著秦牧笑。
“看來世界上還真沒有不八卦的女人。”秦牧嘆息。
“喂,”梁醞挑起眉毛,“最八卦的那個,抓著我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說‘今天干完活那頓夜宵一定得去,有望看見秦工的春天’的人,好像不是女人。。。哦,我倒是也沒有驗過。”
“袁野這小子。”秦牧搖頭,瞧了瞧梁醞,“還沒那麼誇張………只是個給我介紹了好些好吃的館子的小姑娘。她介紹的地方,我請袁野去了幾次,倒是他非得張羅著還請人家一次的。”
還沒。
梁醞忍不住細細地在心裡品味這兩個字。
袁野遊說她今天晚上‘一定要去’的時候說,那地方的燒烤絕對贊………有紐西蘭的小羊羔肉和真正放養的雞鴨,環境絕對好………四面環湖,安安靜靜清清涼涼,老闆是我發小的哥哥,其實是10點關,10點之後,只招待熟客。。。關鍵中的關鍵,梁姐,這可是秦工這些年頭一次,要帶個女人,與專案無關的女人去吃飯!這小丫頭,認識他還沒超過1個月,我還見過,應該也不是什麼國色天香。。。也許是那天,雨太大,我沒看清楚。。。
與專案無關的女人。
梁醞澀然地想。
是的,即使是多年老同學的自己,或者說,其實應該比‘老同學’更親厚些的自己,這多年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給藍鷹做技術顧問,他何時主動打過一次電話呢?
國色天香?
梁醞想,跟許菲菲比起來,什麼女人又還能稱為美人?曾經被稱為‘美貌與智慧兼具’的自己,在見到了許菲菲之後,再聽見有人如此說,便立時覺得這只是對眉眼尚且端正的知識女性的一種虛偽的恭維。
“梁醞?”秦牧在叫她,她回過神來,抬起眼,秦牧的目光中有幾分關切,“你是不是這幾天真太累了?”
“我出的錯,看來是真太過分了。”梁醞看著他苦笑。
“我絕不是這個意思。”秦牧趕緊解釋,“我是說。。。”
“我沒事。只是不太在工作狀態。”梁醞擺擺手打斷他………無論如何,他們之間,總還不需要這樣的解釋………她相信自己已經笑得足夠自然了之後,仰起頭,“我一般蠻懶散的,其實甚少這麼拼命加班。不太適應。”
“過了這部分測試,後面應該不會再這樣。”秦牧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著真誠的歉意,他才要再說,他的手機振起來,他對梁醞說了聲抱歉,走開了幾步,接起來,梁醞忍不住回頭看過去,看到了他微笑的側臉,直到他已經在她視線中消失,她還在對著那個方向,眼前還是那個微笑,久違的微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袁野跑進來,喊她梁姐,她忽然很厭倦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