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臣仰起頭,轉著脖頸看看四周的天空:“這場雪應該不會太大,但可能會下很長時間,我們也許可以繼續等機會。”
風依舊凜冽,橫飛的雪粒子越來越密集,吹在臉上就如同小刀劃過,對於依靠飛奔作戰的騎兵來說,這樣的天氣很不利,寒冷可以堅持,但在同時,雪粒子會讓騎士的視線受到嚴重影響,這是周遇吉想要暫時休戰的最主要原因。
“再跟是上一段,然後再休息。”周遇吉做出了決定:
僅僅一刻鐘之後,周遇吉不得不下令進行休整了,因為,不斷落下的雪粒子變成了白毛風。
白毛風很好理解,就是風颳起象白毛一樣細密的雪花,它上下翻飛,無孔不入,這種雪不大,但是,它卻有一個致命點;十幾步之外,你根本看不到人。
這樣的風颳起來往往時間很長,周遇吉不用再有什麼作戰的念想了,現在進入休息時間,還要想辦法躲避白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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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後,風停雪住,大地銀裝素裹,太陽懶洋洋的露了出來。
半天一夜的白毛風過後,雪並不深,剛剛沒過馬蹄,這樣的雪不會影響戰鬥,於是,出了帳篷,快捷的吃些東西之後,周遇吉帶領著手下騎兵再次出動。
前進了約四里左右,眼前出現了一個紮營留下的痕跡,看來建奴的大部隊就在前方。現在,距離薊州越來越近了,周遇吉知道,一旦建奴進入薊州,距離出關就越來越近,估計建奴的接應部隊也會出現,敵人出了關,周遇吉就再也沒有機會。
戰馬繼續慢跑了不到一個時辰,一片巨大的黑影終於出現在白雪皚皚的曠野中。
隨著周遇吉的出現,庫思賴的騎兵斥候發現了他們,庫思賴再次出動。在進行了幾次強力迂迴之後,周遇吉沒有找到好的機會,無奈之下,周遇吉命令他的手下士兵們開始休息。
就在周遇吉下馬不久,正準備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的時候,在不遠處緊緊盯住周遇吉等人的建奴騎兵發出了一陣巨大的歡呼。
周遇吉看向建奴,就在周遇吉的視野中,如銀毯般的北面荒野中出現了一支長長的黑影,隨後,在他們越來越近,在即將融入建奴騎兵的同時,周遇吉明白了,自己的這次作戰結束了。
“還是算了!我們已經做得足夠多了,撤吧,父親!”所有的人都在沉默,都在不甘心,就在這沉默中,傳來周虎臣的聲音:
儘管再不情願,周遇吉也知道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好,建奴的部隊還是太過龐大,加上關外的援軍,他已經不可能再有所作為,無謂的犧牲並不可取,這些勇敢地戰士可是他最忠實的追隨者,是以後強軍的種子,他無論如何也損失不起。
“全體都有,上馬!做好迎敵準備!”
根據目測,敵人的援軍足足有五千騎,加上原來的騎兵,足足近自己的十倍,已經不可能有勝的希望,所謂迎敵只是周遇吉做做樣子而已。
在周虎臣等人的注視下,龐大的敵軍騎兵匯合在一起。約一刻鐘的時間後,銀色世界中的敵人騎兵軍團出動了,近萬騎兵一起出動,氣勢是如此驚人,大地發出震顫之音,銀色的曠野中,敵人如同排山倒海般而來。
“走吧!我們可以驕傲的回去了!”
退卻並不可恥,尤其是已經戰勝了百倍的敵人之後,周遇吉的腦子可沒進水,他不會讓自己的手下去白白送死,於是,周遇吉很明智,也很驕傲的下令開始撤退。
雖然氣勢驚人,但敵人的追擊速度不快,這是一種明顯的驅趕戰術,寒冷加上惡劣的天氣,一路狂奔而來的建奴援軍看來也不輕鬆,連曰奔波,他們的馬力並不充足,不可能追的上週遇吉的騎兵。
隨著周遇吉那些人數不多的騎兵緩緩離去,終於可以擺脫這些夢寐了!固山額真圖洛大人激動地留下了熱淚,內流滿面啊!這些該死的明狗終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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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正在西沉,白雪開始融化,大地上好似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暗灰色,就在楊柳青的樹林邊,於海,還有那些剛剛加入的新丁,他們攙扶著那些受傷的勇士,用他們最真摯的情感來表達,來迎接這些歸來的勇士——他們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臂,還有手中武器。
“七叔,是七天時間嗎?”
“我們的確與建奴周旋了七天!絕對是七天,不會錯的!”
柳七的回答讓周虎臣很難理解,歷史驚人的重複了,在他的記憶中,歷史記載的也是七天,這是巧合?還是天意?至於是不是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