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向後一百步,兩山之間,再築一座城樓,城牆高寬皆與主城牆一樣,長五十丈,上有一樓名盧龍。兩邊以石牆與主城牆相連。兩側是兩列士兵營房。再往後,相距一百步,就是面對官道的新月樓。這道城牆高四丈,寬兩丈,長八十步。這裡兩側都是堆積糧草的庫房,馬棚和治療傷兵的木屋。
可以說盧龍塞之險,乃是遼東絕域。是大漢國東疆的屏障,這裡一旦被攻下,幽州便將成為鮮卑鐵騎的跑馬場,再無抵禦入侵的防線。
以往這裡只有兩部人馬,人數不足兩千,便可以抵禦胡虜。如今這裡駐紮著護烏丸校尉公綦稠的全部人馬,即便邊防的守軍,也被公綦稠都調來了,就是為了防備皇甫岑。
“方悅,公孫瓚和劉備都羈押好了嗎?”公綦稠再次提醒道。
“已經派專人羈押,大人放心。”方悅手持畫戟,在盧龍塞的外城牆上,目視昌黎城的方向。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日頭已經轉過了兩個時辰,過一刻,就要中午。
公綦稠一直站在外城之上,目視前方,久久不肯離去。他對皇甫岑的事情很是擔憂,一個處理不好,不是誅殺九族的大罪,那可能會是靈帝再次引爆黨錮之爭的導火索。
關乎天下士人的命運,他公綦稠怎敢大意!
“大人放心,皇甫岑的八百義從雖勇,可是他們連番征戰,必定體虛身弱,又有這絕域盧龍,晾他皇甫岑也不能插翅飛天!”
公綦稠抬頭看了看信誓旦旦的方悅,嘴角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誇讚方悅勇猛無比,還是說方悅魯莽。
這一切都要看,面前的皇甫岑能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能在昌黎城不依靠大漢援軍,就能擊退十二萬鮮卑的白馬義從,能這麼簡單,他們自然會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床弩都準備好了嗎?”公綦稠轉回身問向方悅,他為了斬殺皇甫岑,對抗他們騎兵的速度,連床弩都被上了。
床弩,型別種類眾多,漢朝多以窩蜂形床弩、排箭床弩、三弓床弩、車弩,等等,多數用於防守之中,它的射程遠,可達千米之外,速度快,穿透力強,唯一的缺點就是速射慢,但這床弩絕對是對抗騎兵的最佳武器。
可以說,大漢就是利用弩,擊敗了強大的匈奴。
很多戰役都是因為有了強有力的弓弩才打的如火如荼。
從先秦至漢武,床弩都是守城的利器。
不過漢武之後,床弩因為它的笨拙、速射等缺點已經漸漸被人遺忘,能發現床弩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少。
誰都沒有想到,公綦稠竟然弄來了這麼個東西。
“準備好了,梅山、雲山兩處,我們都安排人佈置好了,只等他們陷進我們的包圍圈。”
“好!”公綦稠一拍垛口,嘴角微挑,笑道:“我還真要看看他皇甫岑有什麼三頭六臂,能躲得過這樣的利器。兩臺床弩,可是老夫用了好長時間才找的,皇甫岑,你能享受到,也說明你有這個資本。”
“希律律!”
日頭剛轉過正午,盧龍塞的城下便想起一陣陣嘶鳴聲,大批的鐵騎踩踏著遼東的大地,席捲而來,路旁被捲起的灰塵彷彿颶風一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下。
“敵襲,敵襲!”
盧龍塞上的警報及時的拉響,守衛計程車兵急忙備好手中的弓弩,對準面前的來軍。
公綦稠的拳頭死死地拍在垛口之上,冷聲沉吟道:“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話音剛落,眼前的灰塵立刻便被壓了下去。
人馬閃過,從大漢龍旗下騎馬而過一人,雙目一瞪,眼神犀利的看向面前的公綦稠,冷笑道:“公綦稠你還認得這是什麼嗎?”
皇甫策手指處,正是那杆在昌黎城屹立不倒的大漢龍旗。
它歷經鮮卑、高句麗,這兩場血戰,依舊飄揚在大漢的上空,從沒有,從來沒有倒下過。
“老匹夫,你有氣節嗎?有的話,就陪俺顏良下來走上幾個回合,躲在城上,使些陰謀詭計算什麼鳥蛋!”顏良拔出環首刀,藉著劍芒之上的冷輝,臉色猙獰的一笑道:“公綦稠老匹夫,某顏良等你好久了。”
塞下顏良、文丑加有如地獄裡的兩尊鬼卒一般,佇立在盧龍塞下,不怒自威。就連八百義從也是殺氣凜凜,威風不減,神情俱是猙獰的嘲弄。
沒有人在乎盧龍塞這樣的絕域天險!
因為他們心裡有皇甫岑。
“大人,讓我去會會他們。”看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