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新煮的熱茶,傾訴離別衷腸。
秦叔寶這個家主不在,眾人聊天也就隨意多了。也不知怎的,就談到了吳王李恪。
霜兒的臉上的興奮之色頓時淡去不少,她低聲道:“哥,你和他在襄州,是不是做錯了事情?前些日子他被調回來了,現在你也回來了?”
“沒有的事。你別瞎猜。”秦慕白暗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惹母親操心,正色說道,“朝廷要調動哪個職官,自有分寸和道理。”
“是啊,二丫兒,朝堂大事,不容我等女流妄議,別給你哥添亂。”劉氏急忙出聲訓斥。
“噢……”霜兒點了點頭,不吭聲了。
秦慕白卻看出,她心裡肯定有想法,只是礙於母親在場不便說出。
知女莫若母,劉氏又何嘗沒想到?放著也沒外人秦叔寶也不在,她輕嘆了一聲道:“二丫兒,你還是乖乖聽話,斷了這門心思吧!你爹左右不同意你與吳王來往,更不用提讓你嫁給她了。今年一過年,你就十八了。再不嫁人,我們秦家都要被人恥笑。近些日子,家裡來了許多說媒了,門當戶對人才出眾的少年郎君也還真不少。趁著你哥也回來了,要不你聽聽你哥的意見,多考慮一下?”
“我不!”霜兒不假思索飛快的答道,“那些什麼公子哥兒,就沒一個我喜歡的!”
“你這孩兒,真是頑劣!”劉氏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有些無奈的說道,“歷來婚姻大事,皆是父母做主。幸得你父親還算開明,否則早不知道把你嫁到哪裡去了。現在我秦家的勢望比前幾年稍有起色了,若不趁這時給你選個如意郎君,放著你年紀一天天大了去,今後越不好嫁了。”
“娘!——”霜兒鬱悶的皺起了眉頭,“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好嗎?哥剛回來,你就說這些掃興的話,真沒勁呢!”
“好好好,我不說了。”劉氏無奈的搖頭苦笑,說道,“慕白,你爹不在家,家中之事由你做主,更何況是你親妹子的婚事。你多勸勸她,給她拿拿主意。”
“嗯,好。”秦慕白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稍後,秦慕白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吃了一些美味的小點心,回到房中準備歇息。
離家一年,他房中依舊保持著當初的擺設,絲毫未變,而且一塵不染干淨整潔。每一寸熟悉的地方,都讓他心中生出對家的依戀。
這一覺,可是睡得真香甜。一連忙碌數月,他還從來沒睡得這麼安穩過。直到日上三竿,才睡到心滿意足的自然醒了。
陽光透過窗稜投射進來,今日定是個豔陽天。寒冷的關內冬日能有這樣的好天氣,須屬難得。
秦慕白洗漱罷了出了房門,看到妖兒和霜兒坐在小跨院的涼亭裡,一人抱一把琵琶,輕揚的彈奏著悠然的曲子。秦慕白沒有上前打擾特意駐足傾聽了片刻,曲子彈得不錯,可見二女的進步很大。
“彈得不錯嘛!”走上前去,秦慕白微笑道。
“哥,你醒了!”霜兒站起身來,將琵琶放到一邊笑嘻嘻的道,“我去給你取點心,我趕早親手做的!”
“好。”秦慕白笑而點頭,坐在了妖兒的身邊,說道,“妖兒,霜兒有心事,都跟你說吧?”
“嗯……”妖兒點了點頭。
“那她現在想什麼,跟我說說。”秦慕白問道。
妖兒為難的笑了一笑:“三哥何不直接去問她呢?”
“我不問,你說吧!”秦慕白沒解釋,堅持發問。
“其實也沒什麼。”妖兒說道,“自從聽聞吳王妃仙逝的訊息後,霜兒就一直愁眉不展,日思夜想的念著吳王。”
“愁眉苦臉?”
“嗯……”妖兒點頭,“霜兒說,失去至親至愛的人,一定非常痛苦。她說吳王歷來就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一定極度的痛苦。所以,她想在吳王最痛苦的時候,能在他身邊陪伴。但又怕落下個乘虛而入的罪名,因此很苦惱。當初東家去襄州時,霜兒本想跟著一道去,也是因為這一層顧慮,最終沒去。”
“我明白了。”秦慕白點了點頭,心道:霜兒比以前懂事了。
“三哥……這次回來,住多久?”妖兒突然問道。
“怎麼,我剛回來就盼著我走?”秦慕白笑道。
妖兒臉一紅:“當然不是。妖兒巴不得三哥天天留在家裡。但是男兒志四方,你肯定會有料理不完的事情,往來奔波。”
“現在還不知道。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會有。”秦慕白說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