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沁軒的位置,。
“我們過去看看。”方教主說著加快了步子,我們跑過去人群早已經將店門圍住,“他真能彈出來?”
“這些年也不知多少人試過,哪有一個彈出的?雲沁軒的招牌豈能那麼容易被人拿去?”
我和方教主面面相覷,勉強擠到人群中間,雲沁軒門口處幾名夥計恭敬地站著,一名極為清瘦的男子身著白衣,臉上帶著金屬面具看不到容貌,從動作和聲音上看該不是很大年紀,他坐在店門口一把琴扶於膝上,原來,這就有人來彈那落星掩月曲了!
☆、誰合算
琴絃輕佻;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曲調未成情意先通;只幾個音節就能覺出這人不僅琴藝高悟性也該極好的。
手指輕撥,不得不說有些生澀,我看了看那落星掩月曲,確實很難,要我彈我絕無把握。有那麼一瞬間,我總覺得那個蒙面的男子是看向了我這邊;而且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才低下頭看著琴絃,不同的是這次抬頭之後從前的生澀不見,音波轉折處婉轉圓潤。
“咦?他怎麼一下子就彈得好了?”
“不對不對,他沒完全按著曲譜彈嘛;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不,不,落星掩月記述的乃是相思之苦,‘求之不得輾轉反側’,他彈得雖不完全與曲譜相同,貴就貴在那情感與親不完全契合。”
“你又懂了。”
“是嗎?”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方教主皺著眉頭問,這個人不懂音律的,我點頭,“這曲子悽悽瀝瀝,哀婉悲苦之中又有隱隱的希冀,心慌心碎卻不心死,這人也是個痴情種子。”
那一襲白衣讓我莫名的想到了牧先生,前天這個時候我還在宋家鎮荷花塘與他談話,現在他改在回契丹的路上了吧?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他。
一曲畢,眾人譁然,不論懂不懂音律的都沉默了,曲譜固然只有懂得人能看懂,然而琴音只要是個人多少都會受些感染。
夥計們望向方教主,那意思是在問要不要將琴贈人,這琴既然那麼寶貴,對於雲沁軒而言也不是說送就送的吧。
“這是新掌櫃。”方教主指著我說道。
幾名夥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一齊叫了一聲‘掌櫃的’便不再說話,等著我決定。
“把琴取下來吧,”我吩咐幾個夥計,“這位公子彈得雖說與琴譜有些出入,但意境卻是不差的,咱們雲沁軒既然說了琴贈知音,就絕不能賴賬。”
幾名夥計取琴,下面的人紛紛叫好,好有人說著“不愧是雲沁軒。”
夥計們把琴遞到我手裡,我笑著交給那位戴面具的公子,“還請公子笑納。”
看不到表情,那面具公子微微欠身,“如此多謝掌櫃的。”面具公子說著卻沒有接過,“既然夫人說了琴贈知音,那麼、無顏是否也可以將琴贈給知音?”
“當然可以,這琴是公子的了。”
“那麼——”無顏公子向我作揖,“還請夫人笑納。”
“這——”我一怔,他竟然是要送給我?“公子與小女子並不相識,又何來知音一說?”
無言公子擺擺手,“高山流水知音難覓,即使日日相伴之人又能懂得彼此幾分?還請夫人別再推辭。”
今兒這是怎麼了,都要送我東西,“那就多謝公子美意,嵐芷卻之不恭了。”我又將那把琴遞給夥計。
外面的人漸漸散了,我也邀請了無顏公子進店裡,卻覺得店裡少了些什麼,不對,我又沒來過這裡怎麼會知道少東西?唯一一次就是昨天路過,對了,昨天路過時隱約聽見絲竹之聲,今天卻沒了。
“昨兒我路過的時候聽見有絲竹之聲,今天怎麼沒了?”我問夥計。
一個三十幾歲的夥計上前來答道,“掌櫃的,那個琴師今天一早就辭了工。”
我點頭,還有這般湊巧的事,看來以後還要再請,一個好樂師確實能攬來不少客人。我正想著,無言公子開口道:“掌櫃的,若不介意無顏無顏示人,可否讓無顏留下做個琴師?”
“哦?無言公子要做店裡樂師?只是……這樣會不會太委屈公子了?”我先是一喜,而後才想到無言公子這樣的琴技留在店裡做個琴師確實太委屈了。
無言公子搖頭,“不委屈,無顏不過世俗之人,為了五斗米四處討生活罷了,還望掌櫃的不棄。”
我笑著起身,“那敢情好,不如這樣,這斷紋我拿回家去沒得埋沒了它,不如將它放在店裡,由公子來彈奏可好?”
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