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戶人家當丫頭。那戶人家的三公子偏偏瞧上了我唯一的閨女,本來那戶人家準備將我閨女收房做妾,可那家大公子竟是肺癆,還沒拜堂洞房,便猝死在屋子裡頭。那家老爺硬是不依,說是三公子死前也要與我家閨女成雙成對,否則死不瞑目,便想著法子要我家閨女殉葬。”
“什麼?殉葬!”我一驚,氣憤得拍桌而起。“堯國也算是知仁知禮的國度,怎麼留有如此封建血腥的殉葬古禮!”
“誒喲,這位公子啊,這哪是什麼古禮呀,我活了近一輩子,也曉得殉葬古禮之法早在堯國太祖皇帝手裡廢了。。。。。。現在早就不用活人殉葬了。”老人一急,昏黃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仿若再也折騰不起任何悲難。
“殉葬古禮都廢了,這還鬧哪門子的殉葬。”我相信我的憤怒已經不能在一朝一夕可以平復的了,沒想到堯國竟然有如此不為人知的陰暗血腥一面。
“報官,擊鳴冤鼓。。。各種法子我也試了,可是畢竟官官相護,誰又會理睬我這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子。”老人長嘆一聲,佈滿溝壑的臉上滿是深深的無奈之感。“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對策,便和老伴攜著自己的女兒逃到這堯國與扶風互不管轄的邊境棧道。只可惜女兒紅顏薄命,五年前便撒手人寰。老伴也是抵不住心底悲痛,不過半月,也跟著女兒一同去了。”
“到底什麼大戶人家,竟然有如此大的勢力?”原本坐在一旁靜不作聲的萬泉舟終於開了金口。
“堯國西黎城段家門府。”
“段家?”
“嗯。。。”老人點了點頭,乾澀的眼角竟然流出一淌淚水,是對骨肉早逝的心疼,滿含如今舉目無親的心酸。
“西黎的段家不過七品門府,何來膽子光明正大的叫人殉葬。”
“公子自然不知,段家老爺祖輩便是當年堯國侍奉太祖皇帝的段太師,幾近權傾朝野,誰不給他的後輩幾分薄面?”
“段太師雖說權傾朝野,但是最終身陷囹圄,鬱結而終。幸虧當年堯國太祖皇帝念在其曾有輔國之功,便格外恩賜段太師後代支系免去牢獄之災,外放至堯國最西邊境的偏僻之壤——西黎。”萬泉舟頓了頓,眉頭緊鎖,不禁陷入沉思。。。。。。只是作為罪臣之後的段家官位不高,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
我在一旁靜靜聽著,心中的疑惑卻是逐漸加深,萬泉舟竟然對堯國內政之事如此瞭如指掌,即使是古碸國的王,也未必有多大能耐如此洞悉他國君臣糾葛吧。心底深處不免又對那個西黎段府怒火中燒,吃了雄心豹子膽,比強搶良家婦女外加逼良為娼的惡行更加可恥。
“我早已經是大半個身子跨進棺材的人,只是無知草民,對於朝廷官場的你爭我鬥也不瞭解。”老人嘆了口氣,後又幽幽說道:“只是之前生活在堯國時,便聽說過西黎的一些坊間傳聞,說是段府可是有當今堯國新帝之母的親弟弟,南平王做靠山。”
老人的話剛說完,萬泉舟的後背竟然不由一怔,面色瞬間沉下,清冷眸中竟然夾雜著些許恨意。這些神情也不過只在萬泉舟眸中一閃而過,畢竟以萬泉舟的性子,他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自己一絲一毫的真實情感。
“不過新帝登基五年,執政雷厲風行,除惡揚善,整治朝政內外。堯國也是國泰民安,經濟富庶,算是如今天下五國之中最佳的,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一代明君。”老人讚許道。
聽完老人的話,萬泉舟冰藍袍袖中,一雙白淨修長的手緊緊拳起,玉色面顏低垂,薄唇緊抿,彷彿陷入一片深思。
“老人家,你放心,只要等我們進入堯國境內,想必定會經過西黎城,您的事情我們定會放在心上,您的女兒也一定會入土為安。”我輕輕拍拍老人枯瘦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卻不知從何說起。或許他心心念唸的,莫過於讓自己的女兒入土為安,否則自己百年之後也會死不瞑目。
“謝謝,謝謝你們的大恩大德,我一條老命下輩子就算做牛做馬,也難報兩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啊!”突然間,老人昏黃眼角含淚,欲要跪下。我趕忙扶住老人枯槁乾瘦的手臂,他的手臂不禁控制的抖著,彷彿又因為是滿滿的激動與欣喜。
“老人家,就送到這兒吧。天色已暗,您還是早些回屋休息吧。”
我握了握老人乾瘦焦黃的手,彷彿握住的竟是一雙白骨,我的眼角瞬間溼潤。
“那就拜託二位公子了。”老人幾近乾涸的眼底,閃現出一絲寄託的希冀。
“老人家,有訊息定會派人通知你。”
當我和萬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