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左腳彷彿有自己地意識。死活不動,努力命令下,反而是右腳斜斜行了一步。憤怒!跌跌撞撞邁了兩步,只覺得有點失去平衡,忙不迭伸手待扶住桌子以穩住身體,卻不料估算錯誤,或者眼花扶空了?右腿一軟,自己拌到了左腿,身體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額頭正巧直直磕到了桌子上。
“哎呀!”
大山去前院尋陳群幫忙。兩人一邊走,大山一邊解釋說:“都怪我,從法國帶回來幾瓶酒,收拾行李的時候隨手放到床頭櫃裡了。小潔和紅葉姐剛剛在屋子裡說話,可能是好奇吧,竟然開啟了一瓶喝。現在都醉倒了。陳大哥,你幫我把紅葉姐扶回房間,我……”
正說著話,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房間裡傳來董潔的痛呼,聲音裡飽含著貨真價實的驚慌。
“小潔?”
大山急忙搶進屋,卻見小姑娘倒在桌子跟前,一手捂著頭,眼淚汪汪極委屈的道:“疼!很疼!”
董潔也不知道為什麼,劇烈的疼痛讓她神智清醒許多。卻有點控制不住淚腺,扁著嘴負氣道:“這該死的桌子,太硬了!”
“撞到頭了?”
大山抹去她地眼淚,輕輕掰開她的手,“來,把手拿開,哥哥瞧瞧”
小心摸索,只發現她後腦殼有一個核桃大的包鼓了起來。“陳大哥,你給看看,這兒撞的挺重,是不是要去醫院長大夫給瞧瞧?”
陳群蹲下身去,在董潔呼痛聲裡,試著把撞出地包包輕輕按了按,“我看沒什麼大問題,一會兒上床睡覺的時候,小心別壓著了,如果休息一晚還不消腫,再去找大夫給瞅瞅。”
大山同意,手裡發力,把董潔抱到床上。“陳大哥,紅葉姐就麻煩你了!”
陳群把姜紅葉扶起來,連著喚她幾聲。可她不像董潔,還有清醒點的意識,便是被挪動身體,也只是口裡咿唔兩聲,絲毫沒有醒轉的跡象。一個軟綿綿的身子,根本不知道自己邁步,總要往地上滑。
陳群沒辦法,乾脆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撲鼻一陣女兒香,軟軟的身子伏在他胸口。“我先送她回房,你們也早點休息!”
匆匆扔下一句話,急忙去了姜紅葉的臥室。
姜紅葉住的不遠,就在內院的左廂房,這還是陳群第一次踏進這間屋子。
開啟燈,把她放到床上。想了想,把她頭抬高,塞過去一個枕頭,床頭疊好地被子抖開,蓋到她身上。這才抽空打量了一下屋裡的擺設。
到底是女孩家住的地方,無論是床上被單被套的花色,還是窗簾,顏色都嬌嫩嫩透著清新。櫃子和桌子上,擺著一些精心淘來的小玩件,件件精緻可愛獨具匠心。牆上掛了一幅她自己的大照片:赤足踩在草地上地女孩,美的像童話中白衣飄飄的仙子,只是這仙子眼中……陳群走近了細瞧,才發現那明眸如天上星的眼中,透三分迷離並七分憂鬱!這是她的另一面嗎?人前落落大方的姜紅葉,永遠溫柔的笑著的姜紅葉,人淡如菊恬靜如詩像一陣宜人的春風的姜紅葉,卻把憂鬱地照片掛在自己私人的小天地,她,是會用微笑掩飾不快樂嗎?
陳群禁止自己再想下去,確定她正好好熟睡中,於是帶上門便要回自己房間。走到半路,忽然又站住了腳。那個,酒醉後容易口渴,如果她醒了來,一定會渴的歷害吧?心裡思量再三,終於返了回去,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床頭的桌子上。
咆哮正跟在他身後搖尾巴,陳群俯低身子。摸著咆哮的耳朵小聲道:“咆哮,這個姐姐喝醉了,咆哮今天晚上留下來守著她,好不好?”
咆哮抬頭看看他,又轉過頭看了看姜紅葉,黑黑地大眼睛眨了眨,低低哼了一聲,自己走到姜紅葉床前趴低了身子。
“咆哮真乖。”陳群讚許的再摸了摸它,“晚安,明天見!”
陳群抱著姜紅葉離開後,大山把門插好,看著董潔頭上的大包。揉吧,一碰她就喊疼;不揉吧,又擔心明天消不了腫,又氣又疼又是擔心。忍不住埋怨道:“在床上躺著不好?下床做什麼?”
疼痛感這會兒已消了許多,暈沉沉醉酒的感覺又襲來了,董潔捧著頭,苦著臉道:“我想吐!”
待到大山拿來盆。她把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放到舌根處,——她印象中,催吐好像是這樣子的。只是她自己因為頭暈,手指伸過了,竟直直捅到了嗓子眼,噁心反胃的感覺一下子湧了上來,急忙伏到盆邊,吐了許多液體出來,其中還混著一點蘋果渣。
大山給她倒杯水。漱去口中的酒氣,一邊拍著她的背,“好了,吐出來慢慢就會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