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異常,清清楚楚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霆雷失聲道:“巴楞, 你胡說什麼, 我幾時吩咐過你燒自己的寺院?”
巴楞一指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那名僧人, 道:“我沒胡說,你說這話的時候扎西師兄也在場。”
仇厲突然掠到霆雷住持身前, 冷喝道:“你也給我躺下!”探手抓出。
霆雷住持急忙抬手招架, 仇厲手腕只一轉,“嗤”地也抓下了他的半幅袍袖, 火光照耀裡, 赫然小臂上也綁著一隻與扎西一模一樣的針筒。
霆雷眼中陡然綻出兩簇精光, 與適才畏縮怕事的樣子判若兩人, 右手法杖點向仇厲, 抽身朝後飛退。
林熠祭出雲錦絲帶,“呼”地纏住霆雷雙腿, 將他硬生生拖至近前, 喝令道:“扯下所有秘宗僧人的左臂袖子!”
一串衣袖撕裂聲不絕於耳, 又從人堆裡抓出了三名秘宗僧人。
盤崗大師拽起霆雷喝問道:“說, 是誰冒充我師兄將花小施主拘禁到地窖裡?”
霆雷緩緩閉上雙眼, 一言不發, 嘴角流出一縷黑色的血絲, 竟是死了。
盤崗大師一呆鬆手, 道:“不是我殺他的!”
凌幽如翻開霆雷鬆弛的眼皮, 皺眉道:“他是服毒自殺, 給自己下了封口令。”
花千迭道:“好在這裡還有五個活的, 總會有人怕死說出真相來!”
石左寒手出如風, 把五名僧人的下巴全都卸了, 取出牙根底暗藏的毒丸扔在地上踩了, 漠然道:“接下來就看凌長老的了。”
林熠道:“不必了。這些人多半不清楚幕後真兇是誰, 否則霆雷也不必以死封口, 堅不吐實了。”
仇厲冷笑道:“既然留之無用, 索性全都殺了!”
花纖盈叫道:“且慢, 盤念老─ 大師, 能不能讓我再看看你的左手?”
盤念大師微笑道:“當然可以。”舉步走到花纖盈身前, 伸出左手。
花千迭和鄧宣一左一右護持著花纖盈, 只要對面稍有異動便立即出手。
花纖盈對面前的這隻手仔仔細細研究了半天, 又左右瞅著盤念大師的臉, 半晌搖頭道:“你的指甲比那人長。”
盤念大師縮回手掌, 微笑問道:“姑娘所說的那個人, 就是假冒老衲, 將你捉到著空寺的真兇麼?”
花纖盈點頭道:“正是。我剛才瞧林大哥抓起巴楞的手, 不知怎地, 就想到那傢伙的指甲又扁又寬, 再和你的一對照, 卻是截然不同。”
盤崗大師眼睛一亮, 道:“一個人的指甲若是長了, 自可剪去。但絕不可能在短短几個時辰裡, 再長回一大截來。”
花千迭沉聲道:“盈兒, 此事非同兒戲, 你可要吃準了才能說。”
花纖盈道:“絕不會錯。那混蛋用左手抓我的時候, 盈兒看得十分清楚。”
木仙子道:“如果有人故意栽贓, 他又豈能預知今夜盤念大師會留宿著空寺?”
盤崗大師哼道:“這有什麼不好解釋的, 本寺歷年前來聖城的弟子都是借居著空寺, 這次也不會例外。”
原本清晰的事情, 隨著花纖盈的突然發現變得模糊了起來。然而隱隱約約, 又都覺得這一石二鳥的嫁禍毒計, 和秘宗脫不了關係。但霆雷一死, 假冒盤念方丈的兇手又不知影蹤, 縱見了別哲法王也無從對質。
大夥兒興致闌珊, 花千迭更是拿了扎西、巴楞幾個出氣。奈何果如林熠所料, 用盡所有手段, 他們也說不出霆雷背後的主使到底是誰, 最後木仙子惱怒起來, 一掌一個盡數殺了, 才稍洩怨憤。
若非盤念大師一力保全, 只怕著空寺也要被邙山雙聖一把火給燒個精光。
如此毫無頭緒, 一籌莫展, 卻是雨止風歇、天亮霞出之時, 眾人略作歇息, 浩浩蕩蕩前往位於唐納古喇山主峰之巔的天地塔, 盤念大師亦率門下隨行。
天地塔乃是秘宗禁地, 平日裡有無相宮僧人秘密守護, 外人根本無法接近。不過林熠既是應約而來, 守護僧人自然不會阻攔。
到得山巔, 初見此塔眾人都不禁大為驚異。原來這座巍峨白塔居然是向著地下建造, 在地表僅露出最上層類似法壇一般的巨大圓蓋, 猶如籠罩在冰面上的半邊乳白蛋殼。
別哲法王領著包括一眾紅衣法王在內的百多名秘宗僧人佇立塔下, 遠遠迎上問候道:“林教主, 老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