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之位後,曾先後兩次秘密前往雍野,與西冥和談,可每次的結果都是不歡而散。近日,他又派出了新的和談使節,第三次前往雍野。”
林熠皺眉道:“如果雲洗塵本人都無濟於事,他派去的使節又怎能成功?”
“天下事,”龍頭解釋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迴圈往復而已。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一次,雲洗塵遣去的全權使節,是一位名叫容若蝶的少女,似乎是東帝釋青衍的嫡傳弟子,隨行的副使,是雲洗塵的大弟子血魔仇厲。”
容若蝶!林熠的心咯@一沉,他們終於要見面了,可惜見面時分,卻是敵對時刻,不管你多麼不情願,該發生的事情終究要去面對。
他注視龍頭的影子,問道:“你不會是要我刺殺容若蝶和仇厲,破壞雙方的和談吧?”
龍頭搖頭道:“刺殺並不是破壞和談的好辦法,所以,你去,是作為巫霸雲怒塵的代表,爭取與西冥合作,共同對付雲洗塵。”
他微微一笑,又道:“我相信你此行成功的把握頗大,畢竟你我大可慷他人之慨,開出的合作條件,會遠比雲洗塵優厚誘人得多。”
林熠道:“這麼重要的大事,你為何不讓雲怒塵親自前往?”
“他新近得到了聚罡通元聖鼎,正在潛心修煉,恐怕是抽不了身的。”龍頭回答道:“況且在老夫眼裡,你才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
林熠嘿然一笑道:“說到底,閣下這次還是想讓我替他人做嫁衣。”
“你又大錯特錯了,”龍頭悠然道:“不要忘記我剛才承諾過你的事情。真正為人做嫁衣的,該是雲怒塵,我知道你對他心存芥蒂,那麼我們不妨把其中的關鍵說清楚,那樣事情會好辦很多,是麼?”
說罷,他的手一揚,憑空浮現一張薄絹飄向林熠,說道:“收好它,也許你有用得著它的時候。”
林熠接過薄絹,掃過上面的文字,淡淡點頭道:“我明白了。”
龍頭輕輕笑道:“現在,你總可以相信老夫的誠意了吧?明日一早,你先去拜訪忘憂崖,自有人向你詳細介紹西冥的情況,並將雲怒塵的親筆書信和貼身信物交給你。
“然後,你再去一次獵苑,青丘姥姥會向你移交一隊獸營武士,有了他們的護衛,西冥之行應是有驚無險。”
“我什麼時候出發?”林熠沉思片刻收起薄絹,抬頭向龍頭問道。
“儘早動身,”龍頭說道:“還是那句老話,底線我不交代,你自己隨機應變,全權處理。即使不能讓西冥答應合作,也不要讓他們投靠了雲洗塵。”
“青丘姥姥是巫女轉世,她對於南荒的情形和冥教的功法巫術,應該不會陌生。”林熠道:“所以,我希望能請她再做一次幫手。”
“可以,”龍頭對林熠總是出奇的慷慨,不假思索地答應道:“我讓她和你同行。”
林熠想了一想,說道:“既然你說由我全權負責,希望不會再從暗處突然冒出另外一個人,插手我的事情。”
“你指的是老巒吧?”龍頭哈哈一笑,道:“他也只是為了關心你而已。”
“這種關心在下敬謝不敏,”林熠嘿然道:“我的事,自己會處理。”
龍頭點頭笑道:“除了謝絕別人關心你之外,還有其它什麼問題麼?”
林熠道:“有,我是否可以離開了?”
龍頭微笑道:“當然可以,走出書房後,麻煩你幫我把門重新關好。”
林熠默然起身,離開書房,門被他輕輕合上。
龍頭卻並沒有立即消失,而是悠然道:“這小子,老夫親手泡的香茶竟一口沒喝。”
第五章 真父子
光影閃過,青丘姥姥在林熠剛離開的椅子上落坐,淡淡道:“也許他是在擔心,這杯茶水裡是否有什麼問題。”
“你何需替他解釋?”龍頭道:“其實他剛才不過是全神貫注在與我的交談中,才忽略了桌上的茶盞而已。他放走幻雲真人的事,你怎麼看?”
青丘姥姥沉默片刻,回答道:“他應該明白,這麼做會加深自己的嫌疑。”
龍頭悠悠一笑,道:“可是他這樣做,我反而愈發覺得有趣了。再說,一個人,若是心裡有鬼,往往會在下意識中急於向別人撇清自己的嫌疑,林熠很聰明,他自然曉得自己有嫌疑,而且很重,卻還是不管不顧做了,這說明什麼?”
青丘姥姥道:“套用雲怒塵的一句話,要麼,是我們的懷疑出錯;要麼,是他的城府已深到足以瞞過所有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