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笑道:“你是誰,他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要殺他們的是金裂寒,你又憑什麼說不?”
鄧宣驀然跨前一步揚聲道:“裘爺爺,金四叔,別聽這妖婦蠱惑!咱們自己人拼得還不夠麼,難道一定要讓青木宮來撿便宜?就算外
公將來不容大夥兒,大不了我和爹帶著你們遠走高飛,另闖天地。總好過被人利用,自毀家園!“
鄧不為的眼裡閃過神采,大聲道:“說的好,宣兒!”
木真君嘿嘿冷笑道:“臭小子,老夫先折了你的翅膀,看你還能高飛到哪兒去!”飛身騰空,如一頭碩大的蒼鷹撲向鄧宣。
木仙子急忙叫道:“三哥,小心他們手裡的魔弩!”
不等木真君回過神來,面前烏芒閃動,數十支弩箭厲聲呼嘯,鋪天蓋地地射來,速度快到極點。
“砰─”血霧迸散,他的雙腿先是鑽入一陣巨痛,隨後一輕,已經被硬生生轟碎,慘叫一聲幾乎疼昏過去。
他身後的四十多名部下見狀,暴起黑雲般壓向爆蜂弩隊。
鄧宣振聲喊道:“外辱當頭,就當同仇敵愾!裘爺爺,金四叔,你們還等什麼?”
裘一展縱聲喝道:“殺─”率先衝出,直奔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木真君。
廳中混戰再起,卻再沒人搭理邙山雙聖與黎仙子。白老九問道:“小狐狸,你說我們該幫哪邊?”
黎仙子不假思索道:“忘了玉茗妹子的百花園是毀在誰手裡了麼?今日便殺了那妖婦,為死難的姐妹討回一半的血債!”
邙山雙聖在昆吾山時,受玉茗仙子照顧頗多,對這位溫柔善良的少女十分喜愛,聞言雙雙叫道:“正是,老子要活劈了那妖婦!”齊
齊向木仙子掠去。
而不論周圍局勢如何跌宕起伏,驚心動魄,金褐四雁的心神始終緊緊專注在金裂寒身上。
面對金裂寒,任何一點疏忽與分神,都將招致萬劫不復的厄運。這一點,許多已死的人,已用生命作為代價驗證過了。
金褐四雁當然不想步他們的後塵,尤其是在頂過金裂寒數輪暴風驟雨般的攻勢,逐漸佔據了上風的時候。
烈陽怒紅還在飛舞,金裂寒還在戰鬥,他們不敢也不該有絲毫的放鬆。
更令金褐四雁苦惱的地方卻在於,其實他們內心並不想真的殺死金裂寒。然而對方的強橫,使得他們已經沒有把握控制住戰局,甚至
連自己的生命也無法把握。
他們有十足的理由,放棄這場玉石俱焚的慘烈搏殺,卻只有一個理由必須絕望地堅持下去。而他們,也只能無可奈何的選擇後者,打
起十二分的精神,圍攻不止。
烈陽怒紅,已出六式,只剩下最後一擊“裂槍式”未曾現身。金裂寒槍勢籠罩的空間,不斷地被金褐四雁蠶食,逐漸壓縮到三丈方圓
之內,金槍的光芒愈發熾烈。
“砰!”金不雁的紫酥手掃中金裂寒背心,衣衫碎裂露出一片觸目驚心的淤紫色手印,由濃而淡向四周擴散。
金裂寒的身軀晃了晃,仰天噴出一口熱血,順勢振槍挑出,刺穿金無雁的肩頭。
金無雁悶哼撤身,赤蓮槍交到單手,與另外三老並肩佇立,漠然道:“好槍法!”
金戰雁搖頭道:“可惜,已是強弩之末。你的經脈已遭紫酥手重創,何苦再強撐不退?金陽堡大局將定,跟我們走吧!”
金裂寒急促的呼吸已無法掩飾,銀色的捲髮中蒸騰起淡淡水霧,烈陽怒紅斜背身後道:“我還沒倒下!”
他的肌膚上緩緩泛起一片奇異的金色光暈,全身就像鍍了一層金漆,汩汩流動染亮金槍銀髮,雙目迸射出強烈而詭異的光簇,罩定金
褐四雁。
背脊上的紫色傷痕迅速退淡,被金芒覆蓋,光潔緊繃的肌膚,就像從沒受過傷一樣。頭頂的水霧更濃更密,卻也閃爍起一道金色的耀
眼光華,猶如怒雲澎湃,驚濤拍岸,向上空升騰盤旋。
一股若有若無的魔意磅@洶湧,恍惚裡有千軍萬馬的金戈沸騰,有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魔神低吼,像一道風,更像百雷轟鳴,衝擊著金
褐四雁的靈臺。
氣機牽引,金褐四雁齊齊色變。不約而同地,低低長吟從嘴唇裡迸出金鐵般鏗鏘凝重的呼嘯,身形向後一退再退,竟似不能抵擋金裂
寒那雙魔光迸射的眼睛。
“哼─”金褐四雁不分先後地從嘴角逸出一縷淤血,晃動的身軀終於在距離金裂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