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西望,一眼瞥到地上的屍首。
白老七驚異道:“哈,這兒居然還有一個死人!”
林熠淡淡道:“我和雁仙子剛才也差點變成死人。”
白老九瞪著眼睛道:“不會吧?可別告訴我說,是三聖五帝裡有人在追殺你。”
林熠搖搖頭道:“兇手沒有露面,所以到現在我們甚至不曉得他是男是女?”
邙山雙聖更加詫異,正待追問卻聽小曹衡叫道:“哎喲,這東西好沉!”
原來小傢伙發現了唐夫人手中握著的法杖,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做工如此精美華貴的冥教魔器,好奇心起便想抽出來仔細瞧瞧,孰知一掂之下法杖居然重得出奇,杖端一抓一放敲在絨毯上發出“咚”的一響。
林熠道:“衡兒,別亂動。這是西冥教主夫人的遺體,不可褻瀆冒犯。”
小傢伙乖乖“哦”了聲,居然蹲下身子觀瞧起來。
邙山雙聖也湊了上去,開始一本正經地討論起,唐夫人身上的小孔究竟是用什麼東西刺的。
雁鸞霜向林熠低聲問道:“你剛才和小曹衡說了句什麼?”
“沒什麼,”林熠回答說:“我只讓他別哭,告訴他乾爹是個好人。”
“這樣他就相信了,變得開心起來?”雁鸞霜輕輕嘆道:“你不覺得用謊言來對付一個小孩子的做法很不地道,欺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林熠木無表情,半晌道:“我只知道,有時候真相比欺騙更殘忍。”
“林兄弟,聽說你和小楚幹了一架?”白老七終於想起自己一直想問的話來。
“是,他給我左肋捅了個洞,我給他肩膀劃了條疤,從此兩不相欠。”林熠回答道,好像是在介紹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這是唱得哪一齣啊?”白老九苦笑道:“苦肉計演過了吧?”
林熠沉默片刻,問道:“有酒沒?借我喝一口。”
“還剩點,都給你吧。”白老七解下皮囊拋向林熠,喃喃道:“這年頭的事兒越來越讓人看不懂,連你們兩個都會翻臉對掐,那姓隆的小子倒真沒騙咱們。”
林熠喝乾酒,籲出口氣道:“看不懂反而會快樂些,明白太多隻會增加煩惱。你們遇見的人,是不是叫隆雅安?”
“對啊,”白老九點點頭道:“你怎麼會和那混帳小子跑到一處去了?”
林熠拋開酒囊笑了笑─如果這也能稱為笑,可誰也看不出他這笑裡包含的意思,道:“混帳總和混帳湊一塊兒,好奇怪麼?”
雁鸞霜輕笑道:“照林兄的解釋,我現在豈不是也很混帳?”
邙山雙聖眨眨眼,不甘示弱道:“天底下還有比咱們兄弟更混帳的麼?”
曹衡笑著舉手道:“我該是年紀最小的一個”混帳“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林熠的嘴角浮現一縷歡暢的笑意,儘管很短很短,但大夥兒都看見了。
笑聲中,林熠問道:“七兄、九兄,你們怎麼會帶著衡兒找到雍野來?”
白老七道:“咱們原本在空幽谷待得好好的,可前幾天青木宮那個叫花纖盈的女娃兒和鄧宣找上門來,說要找楚凌宇。然後咱們就聽說你小子又闖禍了,連小楚都被你惹到要找你拼命─”
白老九怕他把話都說完了,趕忙截斷了搶著道:“我們兄弟一聽就急了,商量著來給你幫忙。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走,後來小曹衡告訴我們跟上花纖盈就行。”
白老七畫蛇添足道:“其實咱們兄弟想找人還怕找不到嗎,不過是想考考小曹衡,才故意給他個機會。”
林熠低頭喃喃道:“原來花纖盈和鄧宣也來了雍野。”
“可不是嘛?”白老九見自己提供的資訊對林熠有用,興奮道:“咱們索性就結夥一路找到玉水寨,在山頂一座古里古怪的破廟裡撞上了姓隆的那小子,正把他揍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孃的時候,廟裡的老和尚出來給攔住了。”
曹衡插嘴道:“笨啊,那人哪可能是和尚,他又沒剃光頭。”
白老七哼道:“你懂什麼?也有和尚是帶髮修行的。廟裡出來的不是和尚又是什麼,難不成會是尼姑?”
林熠道:“後來呢,你們又怎會找到了這兒?”
白老九道:“我們聽姓隆的小子說起你和楚凌宇在決鬥,便趕緊四下找你們。後來碰到天都派的人暗中一打聽才曉得,小楚已回了玉水寨養傷,花丫頭就和鄧宣趕過去了,咱們兄弟帶著小曹衡滿山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