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妍生氣道:“你幹什麼來編排我的不是?爹孃他們是在商議正事,咱們去了又有什麼用?我告訴你,其他的我還真不管,可就管你了,你別想著跑去添亂,省得回頭我被你拖累著一塊兒捱罵。”
曹衡心道:“腿長在我自己身上,你管得了我,還管得了我的腿麼?”有了主意,反回過頭來笑嘻嘻道:“說的也是,爹孃在辦大事,咱們可不能去添亂。姐,要不你先洗吧,我在屋裡喘口氣,一會兒便來。”
曹妍疑道:“小弟,你不會趁我不在,一個人悄悄溜進前廳去吧?”
曹衡信誓旦旦道:“不會,不會!我一定不會進前廳的。”暗中心道:“我最多到前廳外面的牆角,可不算溜進前廳。”
曹妍眼楮一瞬不瞬盯著曹衡好一會兒,想想還是不能放心,喚過一個丫鬟在門外守著小少爺,走幾步回過頭,見曹衡託著腮幫子穩篤篤坐在窗邊的茶几上,見她回頭還衝她揮揮手,這才下樓去了。
曹衡聽姐姐的腳步聲漸遠,一挺腰跳下來把屋門關上,推開後窗探頭朝外張望,見院子裡空無一人,輕輕縱身躍下。
他躡手躡腳溜到前廳,順著牆根想找一處僻靜的角落伏下偷聽。孰知前廳周圍密佈著太霞派守值的弟子,沒走幾步就被一個人影攔住了去路。
曹衡抬頭朝上看,就見到一個人的肥下巴、鷹鉤鼻子、銅鈴眼,心中暗叫糟糕。
那弟子乃是曹執的門下,耳中聽他傲聲道:“小孫少爺,師父、師伯有令,不得許可誰也不準*近前廳,您還是上別處玩吧。”說著連拉帶扯將曹衡拽遠,一任曹衡軟硬兼施也不管用。
曹衡不甘心,在前廳外又轉了一圈,見到處守衛森嚴實在無法接近,才沒奈何死了心。
他一屁股坐到樹下,雙手撐著小腦袋直生悶氣,思量道:“爺爺出殯我也沒能趕上,反正爹爹和孃親正忙著,我不如這就到城外給爺爺上墳叩頭去。”
小傢伙一骨碌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悄然離府往城外行去。
第二章 掘墓
曹府的祖墳,在漣州城西九里的一座松崗上,往年清明曹衡隨爺爺、父母上墳祭祀,曾多次來過。這小鬼頭,也不害怕天色已黑,墓地荒涼,磷火閃爍,獨自尋到曹子仲的墳冢前。
墳頭上整整齊齊供著牛、羊、豬三牲和各色瓜果,地上滿是紙錢的灰燼,在寒風裡瑟瑟顫動。
曹衡在爺爺的碑前雙膝跪倒,唸唸有詞說了好大一陣子,當說到以後自己再沒爺爺疼愛了,禁不住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正哭得酣暢淋漓時,突然間淚眼朦朧裡眼前多了一雙黑色靴子,有人無聲無息的來到近前。
曹衡嚇了一跳,忙止住悲聲抬頭觀瞧,就見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名面色蒼白的紅袍老者,眼神冷厲似刀正打量著自己。
他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抹掉眼角淚珠問道:“你是誰?也來這裡給我爺爺上墳麼?”
紅袍老者笑了:“嘿嘿,小娃兒,你是曹子仲的孫子?你爹爹是曹彬還是曹執?”
曹衡聽這人口氣不善,說起剛過世的爺爺並不帶絲毫敬意,多半沒安什麼好心。他心裡暗生戒備,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紅袍老者的目光盯得小曹衡身上發毛,呵呵笑著說道:“好得很,這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夫抓了你這娃兒,送到威遠鏢局,還怕曹府不乖乖的低頭就範?”
曹衡一躍而起,叫道:“老傢伙,你想抓我威脅爹爹,可沒那麼容易!”
紅袍老者更覺好笑,篤定自若道:“小娃兒,你還能逃出我丹鼎神君的手掌心麼?”漫不經心欺身而上探出右手,抓向曹衡胳膊。
他這一爪用了三分的修為,對付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本該是手到擒來才對。
孰料曹衡一矮身,腳下錯步“哧溜”一聲從他腋下鑽過,更不回頭一路狂奔往松崗下逃去。
丹鼎神君抓了個空自己先是一呆,回過神飛身而起掠向曹衡,口中冷喝道:“小娃兒,看你能往哪裡逃?”
曹衡像條小泥鰍般左躲右閃,堪堪避開丹鼎神君三爪。但再躲不過第四招,被丹鼎神君腿起腳落踹中心口,一個跟頭摔飛。
不過丹鼎神君既無意取曹衡性命,小傢伙身上又穿了石棘寶甲,除了疼得哎喲一聲外,卻無大礙。
反是丹鼎神君莫名其妙,想不透太霞派何時多了這門變幻莫測的絕世身法。他大步上前,彎腰俯視曹衡哼道:“小娃兒,你還能逃麼?”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