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若蝶就被他橫抱在胸前,林熠心口的躍動焉能逃過她的知覺?她宛如失去所有的從容優雅,把頭埋在林熠的身前,蚊蚋般的聲音應道:“嗯——”
林熠暗叫不好,再這麼發展下去,自己非監守自盜不可。岑婆婆是託付自己將容若蝶送返逐浪巖,可沒把她的終身也一併許了過來。
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不必說林熠和容若蝶肌膚相親,同處暗室。僅是對方含羞帶俏的嬌媚神情,就足夠教林熠底氣不足,先自銷魂三分。
他定了定神,解開玄蛛幻電符的禁制,囚室洞開。身後的四頭炭猿齊齊舉手歡呼,想越過林熠趕緊逃生,卻又不敢。
林熠微微一笑,回頭道:“諸位猿兄,還待在這裡做甚,快走吧!”
四頭炭猿衝到囚室門口,可看見其他囚室裡嗷嗷亂叫著的同類,又停了下來。一頭炭猿臉上露出哀求神色,指指那些囚室,猛地跪地向林熠指手畫腳了一番。
林熠笑問道:“你是想讓我把它們都給放了?”
炭猿連連點頭,林熠心想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公攬月憑藉區區一人之力,如何能建造起偌大的地底宮殿,敢情是拿這些魁猿做了苦力。
“哼,我如今把這些魁猿全都放了,教它們能把公老頭揪出來揍一頓才好呢!”
可他還是少想了一點,這兒關押的魁猿僅是當年建造玄映地宮時,公攬月驅動的所有魁猿中的一小部分。之所以工程完成之後,公攬月還不嫌麻煩的豢養著它們,只因偌大的宮殿需要經年累月的保養修繕,這些活總得有人來幹。
當下林熠將囚室上封印的靈符一一解除,眾魁猿上竄下跳歡呼雀躍,卻沒有一隻立刻逃走,不約而同的齊聚到最左面的一間囚室外,眼巴巴地看著林熠。
林熠一愣,原來這間囚室乃是單間,裡面只有一頭高不過一尺的金色魁猿。儘管外頭早已鬧得猿聲頂沸,可這位兄臺兀自穩坐釣魚臺。
容若蝶淺笑道:“這是一頭金猿,乃魁猿中的王者。它若不出來,其他的魁猿根本不敢獨自逃走。”
林熠笑道:“我本以為是這些魁猿頗講義氣,才不肯舍下同伴逃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駕輕就熟的解開靈符,朝裡招呼道:“王者老兄,你可以走啦!”
誰曉得金猿依舊穩篤篤端坐不動,林熠奇道:“你不想逃出去麼?”
金猿伸出細長的手指,鋒利的指甲在地面上“嗤嗤”划動,很快寫成一行字。
林熠大為驚訝,凝目看它寫的是:“我中了毒,要解藥,不能走。”
原來公攬月要驅使這麼多魁猿給自己幹活,生出三頭六臂也不夠用。所謂擒賊先擒王,用毒藥控制了為首的金猿,後頭的事情他就無須操心了。
容若蝶微一沉吟道:“林兄,讓我看看它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林熠應了,抱著容若蝶入內。
金猿見兩人進來,立時生出警覺,眼睛裡閃爍著戒備的光芒。
容若蝶溫柔的安慰道:“猿兄,你莫要害怕。我是想替你解毒,把你的手遞給我好麼?”
縱然金猿是猿中之王,也消受不起容若蝶的溫言軟語,眼中的兇光頓斂,乖乖把右手送到容若蝶面前。
容若蝶玉指搭住金猿右腕,微微合目沉吟片刻,微笑道:“是‘丹頂荼蒿丸’,解決它輕鬆得很。”從袖口裡取出一個瓷瓶,交給林熠道:“林兄,請你取出一顆讓金猿服下。”
林熠既知她是東帝釋青衍的得意傳人,能有此手段自也見怪不怪。
金猿服下丹藥後不消一會兒,猛地放出一個響屁。它再無剛才的王者風範,心急火燎躍起身,縮到角落裡蹲下,只聽得稀哩嘩啦、嘰哩咕嚕好一通亂響。
林熠和容若蝶退出囚室。待金猿神清氣爽站起身,滿臉喜色手舞足蹈了起來。
林熠笑道:“好啦,大功告成。咱們也該找尋出口了。”
金猿忽然竄到兩人跟前,以指書寫道:“你們是不是在尋找地宮的出口?”
林熠大罵自己太笨,想這玄映地宮乃是借這些魁猿之手築造,自己何必做了好人後再如無頭蒼蠅般瞎轉一氣呢?於是問道:“王者老兄,你知道?”
金猿搖搖頭,寫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帶你們找到地宮的中樞。”
林熠喜道:“這就成了!”只要能找到中樞,以容若蝶的才智脫困絕非難事。
金猿走到眾魁猿跟前,猛吼了幾聲。這突如其來的吼聲把容若蝶嚇了一跳,就見眾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