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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須好好地活。

玄恕真人右手穩穩握到了劍柄上,可是沒有一名弟子敢出聲,更沒有一個敢阻止。

忽然,一道身影從旁閃出,橫亙在林熠與玄恕真人之間,朗聲說道:“玄恕師叔,且慢動手!”周圍的人似乎全都暗鬆了一口氣。

玄恕真人的手凝滯在半空,但握著的劍柄仍未鬆開,徐徐問道:“楚賢侄,你想說什麼?”楚凌宇微微一笑,說道:“玄恕師叔,今晚能否將林師弟交由弟子看管。等明日法堂開啟時,再由弟子負責將他押到受審。”林熠側首望向楚凌宇,不期遇上一雙充滿笑意與溫暖的目光。

玄恕真人的臉上也現出錯愕的神情。他知道林熠能夠回山受審,的確是為應楚凌宇的十日之約;也知道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是不夜島的少島主,未來正道的希望之星。只是這樣的提議,自己是否能夠答應?

楚凌宇似乎看出玄恕真人心中的躊躇,接著說道:“從現在起,弟子會寸步不離地緊緊盯住林熠,絕不讓他逃脫。假如明日一早昆吾法堂上看不到林熠的身影,請玄雨真人與諸位長老惟弟子是問!”玄恕真人沉吟片刻,緩緩把視線落回林熠身上,沉聲問道:“林熠,你怎麼說?”林熠泰然道:“玄恕師叔,您大可放心,弟子既然已應楚凌宇的十日之約回返昆吾,就不會有受審前逃脫的念頭。”玄恕真人的手從劍柄上鬆開,向著楚凌宇稽首道:“楚賢侄,那便有勞你了!”楚凌宇急忙還禮道:“多謝玄恕師叔成全,弟子必定不負所托。”玄恕真人點點頭,喝道:“撤陣!”玄恕真人袍袖一抖轉身走入山門,再不看林熠半眼。周圍的昆吾派弟子頃刻退盡,只剩下六名守值山門的道士。

林熠目送玄恕真人的身影消失,神色裡流過一絲哀傷,說道:“楚兄,多謝你了。”楚凌宇道:“林兄,這幾日我在昆吾山望穿秋水,總算等到你了。若是你再不來,我可真要下不了臺了。要知道,那天我可是當著玄雨真人的面拍胸脯保證說,林兄你不出十日必到昆吾。哈哈,所以我得先謝你替楚某解了圍。”林熠微笑道:“小弟既然答應過楚兄,那就一定會來。只是不願像囚徒一樣被他們對待,因此才會頂撞了玄恕師叔和諸位同門師兄。”他嘆了口氣又道:“說實話,以前小弟在昆吾山雖然算得上是個人見人痛的傢伙,可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會公然與玄恕師叔在山門前這樣對峙。”楚凌宇眨眨眼,故意低聲問道:“那你現在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爽?”

“怎麼爽得起來?你瞧他老人家走時的模樣,估計已被我氣得個半死。”

“可是林兄剛才的表現,著實讓我刮目相看,自問有心無膽。”林熠擺手道:“楚兄別再消遣小弟了,我也是逼不得已,放不下一口氣而已。”楚凌宇頷首道:“我能理解。林兄,你現在打算去哪裡?”林熠看了看將暗未暗的天色,說道:“我也不曉得現在自己應該去哪裡。”楚凌宇道:“不如我們到山下找處地方喝酒去吧,這時候酒肆應該都沒關門。”林熠精神微振,道:“那好,小弟來引路。我知道這附近哪裡有最好最烈的酒。”兩人下了山,昆吾劍派果然沒有人出面攔阻,但始終有兩名弟子在後頭遙遙綴著。兩人雖然心裡都十分有數,但都假裝不知也不去說破,自顧自的走進了昆吾山腳下的一座小鎮。

天色大黑,不經意裡,林熠悄然抬起頭遙望清冷的夜空,一輪明月徐徐升起,懸在東方,散發出玉液般的清輝。此時此刻,東海深處,一定也有一個人在憑欄眺望,思念綿長吧。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若蝶,即使我們天涯海角,萬里相隔,然而抬起頭看到的,依舊會是那同一輪的彎月吧。林熠心中默默地想道,溫暖而悽楚。

忽然前方一陣喧鬧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一大群人聚集在“清澗樓”外正朝裡踮著腳張望,甚至還有人乾脆爬上了路邊的樹杈。

楚凌宇詫異道:“這麼多人圍在酒樓門口看熱鬧,難不成有人在鬧事?”就聽酒樓裡響起一個聲音道:“小二,再上十籠!”聲音傳到林熠的耳中卻是分外親切,他微微一笑,道:“是邙山雙聖,難怪了,有他們在的地方,總不會寂寞。”兩人擠入水洩不通的人群,邙山雙聖正大咧咧蹲坐在一條長凳上,眉飛色舞的一口接一口地吞著小包子。在他們身前那張八仙桌面上,空著的竹籠高疊如小山,粗粗一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楚凌宇抵達昆吾山已經有些日子,對於邙山雙聖的大名亦有耳聞,只是每個弟子說起這對將昆吾山鬧得雞飛狗跳的活寶來,除了唉聲,就是嘆氣。

他伸手拍了拍抄著雙手站在前頭的一箇中年男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