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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很多大塊頭刑警,你是說誰呀?”
偵探沒有理會他的挑釁。
“又不舒服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有時聽起來非常蒼老。或許僅止於這個案子吧,這名偵探似乎和大塊頭刑警有一些合作的地方,因此他會在意大塊頭刑警的身體狀況。雖然裕之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對丟下部下不管而與私家偵探密切往來的大塊頭刑警感到不滿。
“生龍活虎的。”裕之怠慢地回答。“不過,為了一星期後也能夠繼續生龍活虎,他今天去了醫院。”
“嗯。”
偵探似乎鬆了一口氣。
“如果你要去吃午飯,那正好,要不要一起去?我有東西讓你聽聽。”
偵探帶來的是一個小型錄音機。
如果是大塊頭刑警應該會毫不猶豫地請他到署裡,但是裕之卻頑固地不這麼做。由於偵探說不便在咖啡廳裡,於是兩人來到警署附近的公園,在空無一人的廣場長椅坐下。天氣明明那麼冷,裕之也實在倔強。
“差不多有兩個星期了吧。就在塚田的不在場證明被大肆地報道,輿論漸漸對他有利的時候,開始有人常常打電話到我的事務所。”
唉,你聽聽看吧——偵探按下播放鍵。錄音幾乎沒有雜音,非常清晰。
“是我。又打來了。”
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不,應該是個少年。
“我想跟你聊聊。警察那邊怎麼樣了?”
此時,傳來偵探低沉的聲音:“好像還沒有到可以找出你的階段。你呢?”
一陣彷彿羽毛刷顫動般的輕音響起。看樣子似乎是講電話的青年在笑。
“我每天都去補習班上課,班上沒有人知道我就是殺了那些人的兇手。他們經常在聊塚田和彥跟那個叫法子的女人,可是都沒有發現我才是真正的兇手。”
偵探在這裡暫停。一會兒之後,裕之發出彷彿喉嚨僵掉一般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
“這是什麼?”
偵探很冷靜地說:“自稱是詐領保險金連續殺人案的‘真兇’的聲音。”
“胡說的吧?”
“我大概然是這麼想的。”偵探回答。“八成是有妄想症的寂寞重考生吧,暗地裡把自己當成是這個大案子的兇手,以此為樂。”
“可是他為什麼打電話給你?”
“他本人說是在電視上看到我。”
河野是塚田早苗生前委託他調查她丈夫的私家偵探。她遇害之後,訊息靈通的電視臺記者立刻找上他,窮追不捨。河野覺得與其耗費精力躲著他們,倒不如答應他們只接受一次採訪要來的更有效,浴室大約是在兩個月前,他上了電視。
他沒有發表任何具體的一件,他避開了所有問題,只是沒有私家偵探會笨到在全國播映的電視節目上露臉,所以這段訪談是透過電話採訪,不過事務所的招牌——雖然打了馬賽克——卻還是出現在畫面上了。
“打電話的人說,他清除了畫面上的馬賽克,知道了事務所的名牌。他好像對機械方面很行。”
裕之打了個噴嚏,其實他原本想冷冷地哼一聲嘲笑偵探的吧?
“他說打給警方只會被忽略,可是打到我這裡的話,應該會好一點。託他的福,我常常接到有趣的電話呢!”
“這種事常有。”裕之不屑地說。“不用理會這種人吧?他不久就會玩膩,找別的目標了。”
幾個小孩子唱著歌經過。偵探等他們的歌聲遠去,才開口說:
“打電話的人,說要來我的事務所。”
裕之沉默了一下,然後他奚落地說:“然後呢?你怕了,要我們保護你,是嗎?”
偵探沒有理會,他用一樣平靜的口氣說:
“我覺得讓大塊頭刑警和你去見他比較好。你們現身的話,他或許會有所警戒,不過你們只要躲在隔壁房間就行了。我認為有必要好好聽一下這號人物說的話。”
這個時候偵探才首次語帶笑意地說:
“反正警方好像也還沒找到可以突破瓶頸的地方嘛!”
裕之又打了個噴嚏。他可能是想反駁什麼,但是我覺得他打噴嚏是對的。
大塊頭刑警很感興趣。
“那種人怎麼能相信?”
裕之不平地說道。大塊頭刑警用一種老師訓學生為遲到辯解的口氣說:
“誰不能相信?那個重考生嗎?還是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