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裡的淡漠孤僻,一個是總掛顏上偽裝的冰冷。宋西湖微笑:“林兄,請吩咐。”
左無舟不喜歡,很不喜歡。到得此地,胸中的怒火一絲一絲的滋生,膨脹,演化做滔天殺心在胸。
他一語鏗鏘:“我走正門,二位請走兩側。”
“如是弘水宗識相交人,是為最好。如若不,那就……殺!”一語正是雷霆殺音,幾欲化龍。
左無舟眼波流淌墨黑,斂住心神,只存殺念,大步流星往弘水宗山門走去。
宋西湖目瞪口呆:“他從來都是這般爽利?”
“是殺伐果決。”紀小墨冷冷糾正。
……
……
弘水宗的山門即有歷史滄桑感,又是壯闊,當得大宗派的氣度。
孤影如山徐步過來,登上山階。這一直閒來無事的看護山門者,頓振奮大喝:“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容我通報。”
左無舟恰似一團墨色,灑在這絕美山水間,正如畫下一筆,極不和諧。他恍若未聞,龍行虎步往階梯上行去。
這人大怒,一掌轟來。左無舟渾不為之所動,身子一動,頓從此人眼中消散。
此人大駭高呼:“不好了,有人闖山門!”
聲聲喊上弘水宗,自有人現身攔截。一見來者速度之快,頓大駭。攔截者,不過是武尊,怎是左無舟一合之敵,搖擺晃動,一時宛如穿體而過。如此,甚是詭異。
這武尊喉頭髮出咯咯聲,顏上紅潤之色潮退,啵的一聲便剖成了兩片。
“夏公權知我氣息,為免其父子逃走。我須掩住氣息。”如此一念,左無舟催動“藏龍魄”,一時氣息全無,若非他身形如電,只怕都教人以為根本無人衝門。
難言弘水宗是有大宗派的氣度,還是自大,竟是沒有武君前來攔截。
加之左無舟氣息斂去,光憑武尊,何以抵擋他闖門,一時極快已是掠往弘水宗山巔。意念一動,左無舟氣息森然可怕,幻身一動即撲去。
……
……
“那林舟兇殘成性,我親眼所見,他……他殺人從不留全屍,異常可怕。”
夏於期回顧起噩夢,吞了吞口水。此番講述,正是對著七大武帝描述三年前的往事。
夏公權暗自喜悅,有這一面之緣,夏於期將來未必就不能入武帝法眼。弘水宗的甘武帝更是滿意,撫須而笑。
聞得有人闖山的聲響,甘武帝不快的暗皺眉,卻也沒放在眼裡。此地連他在內,有七大武帝,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掂量一番。
描述著,夏於期忽的號啕大哭:“我那可憐的未婚妻子,那林舟就是暴徒兇徒,他生生擄掠了輕舞。等我趕去的時候,我……只看見輕舞已經……已經咬舍自盡,卻還是被那個禽獸汙辱了。”
“他禽獸不如!”
“林舟那禽獸想殺我滅口,我吃了他一拳,僥倖未死。我只想替輕舞報仇,等我趕去乘家的時候。乘家已經……”夏於期雙眼通紅,悲痛欲絕:“乘家已經被他滅門了,一個都沒有逃出來,一個都沒有!”
夏於期當真是字字泣血,聲聲悲慼無限。只觀其狀,絕無人懷疑他所描述的那些往事。
七大武帝一陣唏噓,有大罵者,有大怒者。
廳外忽是一聲劇爆,兩扇門啪的一瞬爆作無數木屑。一條墨影徐步而入,這爆裂畫面威猛異常,頓將來者氣勢提升至極兇悍。
一語森然,猶如地獄之音:“故事很不錯,演技略微浮誇。”
被逼近而未察知,七大武帝色變,一躍而起,沉聲怒斥:“放肆,你是什麼東西!”
夏於期驚恐,腿軟跌坐,連滾帶爬躲在武帝身後,聲嘶力竭,也掩不住語音中的恐懼:“他,他就是林舟!”
煙霧散盡,左無舟現真身,恰如地獄來客,眉宇都如鋼鐵所鑄。
一聲振出鏗鏘殺音:“我只要夏公權父子,交人是不交。”
第206章 星火焰燎原,雄中雄
傳言中暴戾可怕的黑衣武君!
七大武帝心下大凜,厲芒乍現。偌大的弘水宗,竟被突上來而不知,甘武帝大是羞惱,殺機盛烈,陰惻惻:“想要夏公權父子,先過了我們這一關。”
七大武帝不過是緊張得一時,就想起了穆龍青的命令。互看一眼,忽的縱聲大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若藏著躲著,我等也難尋得到你。你既然現身,那就怨不得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