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

他說不要走……果梔深吸一口氣，可是，為什麼四周的空氣都變得苦澀了？他用什麼理由讓她停下來？

“留下來，果梔。”

“用什麼立場？”果梔轉過臉去，盯著他的眼睛，“布萊恩，別開玩笑了。搞清楚一點吧，你唯一需要珍惜的，就是那個比我好的未婚妻而已。”

“你吃醋了嗎？”他的手撫上她的臉，嘴角微微漾起了笑容。

他的手指，是跟以前不一樣的觸感。果梔被一陣名為心疼的情緒定住了，動彈不得：“你才吃醋，我早就不在乎你了。”

“你在撒謊，”布萊恩一邊說著，把手換到她的耳邊，穿過她的頭髮，扶住了她的後腦勺，“但我也的確吃醋。”

他吻過來，而她陷在他的話裡，抽不了身。他看出來她在說謊了，但是他這次，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在吃醋？

“你吃醋？用什麼立場？”她也啃過去，毫無章法地咬他的嘴唇，她摸索著他另一隻手，那一隻手裡都是繭，之前的粗糙感不是錯覺。他懷疑她不是她，可是，他又是他嗎？這是布萊恩的手？布萊恩的手指向來修長而乾淨，什麼時候，粗糙到這個樣子了。

他瘦了。手指也變得粗糙了。

“兩年都過去了，你現在回來，拉我一起墮落嗎？”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跟她在一起，是要跟她一起墮落嗎？

兩個人滾在草地上，果梔佔了上風，喘氣的間隙裡，她撐起了手臂，居高臨下地問他。

“嗯。你願意嗎？”

他躺在草地上，一副任她處置的姿態。竟然還在笑，竟然還真的不要臉地承認了，她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轉了個身在旁邊躺下來。

他扭頭看著她，她也看過去：“真沒有想到你會變成人渣。要墮落你自己去吧，我寧願不要你也不會當人家的小三。”

說完，發現他深呼吸了兩下，把頭扭回去，看著夜空頭也不回，“你欠我的，還還不還了？”

“還，為什麼不還？”果梔苦笑，“只要我還得了。”

“沒有未婚妻。”

“什麼？”

“也沒有婚約。”

“……”果梔愣愣地爬起來，坐在草地上，“我有點不敢相信。”

“我是你的。”布萊恩也坐起來，動作比她有風度也要好看得多。

他看著她，直到她問：“就這麼簡單嗎？”

“嗯。”

長手一伸，他把她抱進懷裡。兩個人本身跑完步就一身汗，挺臭的，現在又一起在草地上滾了一圈，身上的味道已經難以形容了。

果梔帶著一絲，哦不，滿心的不可思議埋在他的胸前，“你很臭。”

“臭得讓我沒法自我催眠這是做夢。”

“嗯。”

“你沒有騙我吧。”

“嗯。”

“自動回覆？！”果梔抬起頭來，人都在面前了他還敢模擬自動回覆？！

“不是，”他嘴角彎彎的。伸手撫上了她的下巴，再次靠了過來，“我把所有的紅豆糕都還給你，以後留在我身邊吧。”

“誒……唔。”嘴巴又被堵住了，他是要她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

高興。憂慮。甜蜜。憂慮。

“我明天再來看你。”

“我……明天要去公司，我快畢業，現在都已經開始上班了。”

“那我去公司接你。晚安。”

他把她送到了宿舍樓下，當時就聽到了一群女生的尖叫聲。抬起頭，發現每層樓都有人趴在欄杆上往下看。現在還有這麼多人認識他們嗎？她爬樓梯，爬到2樓半的時候，也忍不住趴到走廊上去看他。

她們給她挪了一點地方，而靠在車邊的他，也果然伸長了手，對著她的方向搖了搖。他回來了，她也相信他的話，可是，心裡有著名為不安的預感。

夢境跟現實並列了，應該歡天喜地，只剩下純粹的幸福才對。她卻覺得他哪裡變了。

不是“瘦了”的那種變化，也不是“手指變粗糙”的變化，而是那股危險的氣質變得更重了。也許是錯覺吧，兩年下來她也不是原來的她了，不是嗎？

……

公司裡，組長統計上週的策劃成績。

“果梔5次策劃透過3次，名列第一，請繼續努力。”

意外地得到了第一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看來最沒有威脅力，幾次投票，她都是票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