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沒過一會兒,粉色愛心們忽然咔嚓咔嚓地碎成了一地渣滓,愛心主人文學之的表情也變得十分苦惱。
她低下頭:“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果梔梔你看,我都跟時京交往4年了都沒撲倒他,不如哪天你陪著我去偷襲他,打暈了方便我對他下手吧。”
“之之,”果梔聽了,抓起文學之的手,另一隻手的食指指著三輪車的出口方向,痛心疾首地說:“拿好你的單反,夢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吧。”
文學之沉默了一會,低聲說:“嗻。”
“呃……”好聽話啊,果梔語塞,這種反而被打敗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文學之憋笑,果梔無語,兩個人對視幾秒,全都沒有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等笑完了,果梔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真的4年都沒有撲倒嗎?”
文學之眨了眨眼睛,表情很無辜地看著她,“你說呢?”
“那……你那麼喜歡宋時京,還為了他去選修新聞攝影,為什麼還要……”還要每天去追求新鮮的人和事物,把本該用來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浪費得七七八八,最後剩下一點,還要冷漠對待。果梔沒有把話說完。問出來了,她又開始後悔。
——之之的這些事情,是不想被暴露在陽光下才對的吧。越是好的朋友,越是應該為她保持沉默,給她可以呼吸的天空。
果梔喜歡分析事情的前後左右,也喜歡分析自己的想法,但是,分析完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了。她清楚自己是個自控力為負的人。
“前幾天才誇了你看得清,現在又要讓我把話收回去嗎?”文學之這麼說。
嗯?之之不生氣嗎?果梔抬起頭。
“我真正意義上是個什麼樣的人,估計你都不知道吧。”文學之摸著自己的相機,“如果有誰被我全身心地依賴,那麼他一定會逃走的……”如果我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辛苦挽回來的感情會立刻流失。在其他事情上轉移了注意力,再面對他的時候,好像可以剋制一點點。
——宋時京他,不喜歡粘人的人呢。
“不會啊,”果梔立刻打斷文學之的話,“雖然說大家都吐槽你不靠譜,但真的是很喜歡你的好不好?還有我們都認識兩三年了,你什麼樣子,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啊……”
“有道理,”文學之有模有樣地點頭,“所以呢?”
“所以……”果梔又語塞,“乾巴爹?”
“噗,”文學之湊過來摸了摸果梔的頭,“這種事情是最‘不可以’加油的啦!”在“不可以”三個字上加重了音量。
那邊三輪車已經停下來了。說是郊區,但是週末也會有很多學生結伴過來摘草莓或是郊遊,所以也不算是什麼荒郊野嶺。
文學之率先跳下車,把車費給了阿姨。阿姨表示願意等她們半個小時。
她們是在一座山的山腳下,但是她們華麗麗地無視了那座山。
真正美麗的是山腳下圍繞著的無數水稻田,黃燦燦的波浪隨風洶湧。空氣中充滿了泥土、稻穀和陽光的味道。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文學之把三腳架搬下車,果梔也從車上拿了兩個小馬紮下來,還幫文學之戴上了草帽。一切準備好之後,果梔就坐在一旁看她拍風景。
守在一邊是件很枯燥的事情,果梔忍不住自娛自樂起來。她站了起來,張開手臂,逆著風小跑,柔順的黑髮和嫩黃色的裙襬隨風舞動起來。
文學之本來是在專心拍作業,但是看到果梔走進風景,也忍不住按動快門,讓瞬間定格成永恆。
現在的你,笑容明媚如朝陽。
果梔玩累了又回到好友身邊坐下。“之之,這裡真的好美啊。只是對著稻田就這麼興奮了,給別人看到了,會不會鄙視我說沒見過世面啊。”
“這你得去問司機阿姨了,”文學之一邊拍照一邊回應她,“不是稻田美,是你心裡美吧。”
“呃……”不能說點好聽的嗎?真是每時每刻都在友盡的道路上狂奔。
文學之又把鏡頭調轉方向,後退兩步,路過果梔身邊:“過幾天,讓你們家小帥哥一起去機場接個人。”
“誰要來?”果梔只注意到這個重點。
“你猜。”
果梔抬頭看看澄澈的藍天,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唇角就彎了起來。她裝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抱怨道:“這種毫無理據的事情一般人沒可能猜得到吧。”
文學之“瞭然一笑”,正要揭曉答案,就被果梔搶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