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錦對於危險的判斷或許與自己並不相同。林宴錦心有愧疚,一心只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但卻從未將自身的安危放在首要,他如今執意要留在這裡,或許並不是林宴錦認為這裡毫無危險,而只是他已經絲毫不懼危險了而已。在他眼裡,他的性命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在蕭樂看來卻是不同,沒有什麼能夠比林宴錦的性命更重要。
她今日一定要將林宴錦帶走,不管林宴錦的目的是什麼。
林宴錦看著蕭樂,終於正色道:“一定要我離開?”
“一定要你離開。”蕭樂抬目往窗外看去,外面十分安靜,一個人也沒有,她又口中道:“這時候楊復應該已經去地牢了,很快他就能夠看到我已經逃出來了,然後他就會來這裡找你。你若不走,我們便一起被抓起來好了。”
林宴錦已經無話可說,他無奈道:“當真執意如此?”
蕭樂看著林宴錦,林宴錦道:“好,我隨你們離開。”楊復一心以為林宴錦瘋瘋癲癲毫無威脅,所以對林宴錦也從未有太多的防備,是以這院中才會沒有一名守衛,幾人要自這裡逃脫,倒是十分方便。
決定要離開之後,蕭樂便堅持要葉還秋將林宴錦先帶出宅子自己才肯離開,林宴錦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下來,葉還秋跑了兩趟才將兩個人都帶了出去。三人站在宅子外面的一處僻靜街巷當中,分別對望一眼之後才蕭樂才像是心中大石落地一般,稍稍緩了口氣。她接下來對葉還秋道:“如今客棧裡面蕭家和容家的人都已經離開了?”
“多半已經走了,我將訊息帶到就回來找你了,那時候夏盈他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往京城趕去。”
“那麼我們便不必回去了。”蕭樂搖頭,接著道:“我們也往京城趕去吧。”
誰想蕭樂這樣說過之後,林宴錦卻並未立即答應下來,只道:“現在還不能回去,我必須去往晉州一趟。”
“晉州?”蕭樂不解。
林宴錦接著道:“此事有些急,我們路上說,如今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葉兄替我去辦,此事或許只有葉兄你能夠完成,不知葉兄是否願意?”
葉還秋笑了笑,林宴錦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他自然沒有理由拒絕:“請說。”
“我希望葉兄能夠往府州城一趟,那裡是楊望山這幾年來的住處,葉兄武功高強,那楊望山的府邸中有一件東西,我希望你能夠替我偷來。”林宴錦道,“那東西應當被楊望山藏在了他的房中,被放在一個�駒炎永錈媯�憬�朔考湟豢幢隳芄恢�饋!�
葉還秋聽得一知半解,但見林宴錦沒有要說出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的意思,便只得苦笑著抱拳答應道:“好,我替你去跑一趟。”
“多謝了。”林宴錦道謝之後,卻道,“現在就動身。”
“現在?”葉還秋萬萬沒想到林宴錦會說得如此急促,他遲疑一番問道:“很著急?”
“此事事關重大,便拜託葉兄了。”
“好吧……”葉還秋猶豫著點了頭轉身往另一頭走去,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的回頭問道:“你們兩個都不會武功,也沒帶什麼人在旁邊,當真沒問題?”
蕭樂搖頭應道:“無事,不用擔心。”
“那我就先走了。”葉還秋又嘆了一聲,乾脆用起了輕功直接往長街另一頭掠去。
待得葉還秋的身影遠了,蕭樂才收回視線,朝身旁林宴錦看去。這一看之下,她卻覺得自己像是許久未曾見到對方了一般,仍舊是那般熟悉眉目,但林宴錦在蕭樂的眼中,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蕭樂從未有過這樣子的感受,之前林宴錦也恢復過一段時間神智,但她卻也覺得未有什麼不妥,一直到現在。
她知道,如今林宴錦算是徹底自心結中走了出來,從今以後,再不會有如從前那般每日換著性子像換衣服一般的林宴錦。
他什麼都變了,卻又像是什麼都沒變。
從前的林宴錦因為心結的存在而一直依賴著她,那麼現在呢?
蕭樂覺得自己有些不確定了,因為她不瞭解眼前的林宴錦,可說是完全沒有了解,他站在她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直到他忽的回頭往蕭樂看來,輕輕笑道:“怎麼了?”笑意深邃隱晦,看得蕭樂心中突突一跳,這果真不是她所熟悉的林宴錦。蕭樂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卻並未表現出來,只搖頭低聲道:“無事,我在想我們是不是也要立即往晉州趕去?”
“不必著急,這兩日為了裝得像一些,我一直未曾吃飯,現在有些餓了,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