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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吟淺就是被這樣充滿了思念的曲子吸引過去的。傍晚將近,暗淡的光線在亭子中照得不太明顯,明明暗暗的,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一個大略的光影。

吟淺一步一步向琴聲來源處走去。君家很大,這在她幾日的閒逛中已經深有體會。來到君家已經有七八日,除了最初的三天之內因傷未愈都躺在床上,隨後的幾日吟淺每天都會找個時間避開照料她的人偷偷溜出去走走。一直躺在床上,身累,心也累。

她不是任性到想要傷害或者折磨自己的身體,作為病人偶爾出來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是有利於身體復原的。

當然,吟淺是絕對不會承認這只是她不想躺在床上的藉口。

吟淺記路的本領一向良好,目前未有過不良記錄。只要不是如同桃花島上那樣可以瞬間變幻的條條小路,從哪裡走來,她就可以回到哪裡去。

當她第一次趁著蘭芝、沈雪語,以及一堆照看她的人不注意從屋中跑出來,一個時辰之後,安安然然地向為找她而急得像螞蟻的眾人輕飄飄地說了聲:“你們是在找我嗎?”

眾人鬆了一口氣之餘,再聽吟淺將她去的地方一一道來,提心吊膽之後也發現了這位君家六小姐在床上格外地呆不慣。之後的幾天,也就隨她去了,十分默契地對她的偷偷溜走視若未睹。

雖然。他們這些人。是奉家族裡不同地勢力前來“看管”她地。

吟淺前些日子。也到這附近廊亭逛過。只是今天卻是第一次聽聞到如此佳音!

琴意瑟瑟。百轉千回。思念如潮水般傾瀉而出。

幽然地琴音響徹仿若在內心最深處響起。不由自主地讓吟淺心中起了一種巍然共鳴地感覺。

夕陽西下。日光暗淡。吟淺漸漸地憑著記憶摸索來到了小亭邊。

模模糊糊中。大略可以看出是一個男子在撫琴。

到離國多日,在最初鬧了那個將寰玉認錯性別的笑話之後,吟淺已經學會如何區分這個世界的女子與男子了。雖然辨別的方法跟地球上的差異極大,不過總算可以分清男女,不至於會鬧相同的笑話了。

撫琴的男子身影纖細,長髮束起,五官朦朦朧朧地不能全部看清。落於亭子一隅,男子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華彩,深深的憂傷。

這是個清俊異常的男子,容顏間略帶著淡淡的憂鬱。以這個世界的審美觀而言,他的相貌清麗非凡,舉手投足間的那份獨特的行止,更讓他整個人帶上了一種特殊的氣質,令人移不開目光。

男子彈得正興,一腔琴思悠悠轉轉,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吟淺默不作聲靜靜地在他後方傾聽琴曲,連呼吸聲也是輕輕淡淡的,怕驚擾了彈琴之人。

她在現代的時候曾學過一些樂器,聽人用古琴彈奏過幾首曲子,當時聽來只覺新奇,倒是沒有細細品味。這時細細聽來,男子的琴聲忽而清麗如水,飄然若雲,給人一種心境若水的感覺,間隙一轉,琴音浮浮沉沉,漂泊不定,每個音符,每個曲調間都透著一種強烈的思戀,深深的悲哀。

最後幾個音符彈罷,琴聲戛然而止。男子輕柔地撫摸著身前的那把琴,低低地喚了一聲,聲音中透著深沉的眷戀與傷感。

吟淺慢慢走上前去,聽到這樣蕭索的聲音,她控制不住地想認識一下彈琴的男子。能在君家亭園中出現,想必和君吟淺有些關係吧?

男子聽到身後腳步聲,回頭看見身後的吟淺,臉上浮起一絲錯愕的表情,只是下一瞬間就收斂了所有情緒,淡淡地說道:“原來是你。”

吟淺頓下了腳步,看來彈琴的男子明顯地認識她,只是她似乎有些不受歡迎。吟淺在他身前一丈處停下來,攤了攤手道:“我老遠聽到你的琴聲,被吸引了過來,所以就過來看看。”

男子臉上多了一分不相信的神情,厭惡之色一閃而過,語氣嘲諷地說道:“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你也好琴音,我彈我的琴便是,不必你在這裡假裝清高。”

男子說完抱起了他的琴,轉身欲走。

吟淺下意識地向前攔住他,拉了他的衣袖,喊道:“等等。”

男子臉上浮起一層怒氣,道:“你攔我做什麼?我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放手!”

他的最後一句說的斬釘截鐵,吟淺不自禁地鬆開了他的衣袖。卻還是攔在他的前面沒有離開,耳中慢慢地迴響著他的那句“我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

貌似這樣的話,一般都是出自情人之口。難道這位彈琴男子跟以前的君吟淺有什麼情感瓜葛不成?

吟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