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七天裡面,遷到了永和宮的沈眉莊默默無聞,似乎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
永和宮和碎玉軒離的很近,這些日子,沈眉莊天天都去碎玉軒裡面,和甄嬛訴苦去。
後宮裡面最受寵的,就是敏嬪烏雅蘊蓉了。連年世蘭的風頭都給蓋住了。
不過年世蘭心裡一點都不在乎就是了,最好以後雍正都不要出現在翊坤宮,讓年世蘭看著心煩才好呢。
但是這劉畚的證詞,已經出來了。
柳湘設法,讓劉畚做了一場大噩夢,劉畚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茯苓也是同樣的,她們的口供,指向的人都是烏雅蘊蓉了。
原來經歷了絕望的人,是沈眉莊,現在就要輪到烏雅蘊蓉了。
事關重大,柳湘只能帶著慎刑司的總管張永德,拿著劉畚和茯苓的那些證詞,自己去了儲秀宮。
現在雍正就在儲秀宮裡面,和烏雅蘊蓉說笑呢。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柳湘的肚子已經凸顯出來了,現在行禮,哪怕再優雅完美,總覺得有些彆扭。
雍正也是很心疼柳湘,把柳湘給拉了起來。
“你怎麼過來了?還帶著,張永德?”雍正這才注意到了,柳湘身邊的太監,不是原來跟著柳湘的宋平海了,換成了慎刑司的主管太監張永德。
張永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奴才叩見皇上,叩見敏嬪娘娘。”
“得了,起來吧,這是怎麼了?你手上這沓子紙,是怎麼回事?”雍正看了一眼張永德手上寫滿的密密麻麻的供詞說道。
張永德沒有起身,而是把劉畚茯苓兩人的供詞,遞給了皇上,“皇上,這是劉畚兩人的供詞,兩人簽字畫押過的。是奴才親自審問出來的,絕對沒有問題。”
雍正一看張永德和柳湘的神態,還有那關鍵的人名,就知道了,這是沈眉莊假孕爭寵的事情,有了新的進展了。
仔細一看,上面寫的人,竟然是敏嬪?
劉畚和茯苓都是被烏雅蘊蓉收買了,讓沈眉莊誤以為自己懷孕了的。甚至上面還寫了,烏雅蘊蓉曾經說過,她們兩人的父母兄弟都在烏雅蘊蓉手上,要是被揭穿的話,讓他們兩人只說是受了沈眉莊的指使。不能牽扯到烏雅蘊蓉。
雍正看的臉色黑如鍋底,這才是真相嗎?
他又被人算計了?還是自己後宮裡面,太后口中所謂自己的嫡親表妹算計的自己!
烏雅蘊蓉也開始害怕了,看雍正的神情,怎麼好像劉畚茯苓兩人把自己給咬出來了呢?
不應該啊。
自己手上還有她們兩人的父母兄弟呢。她們怎麼可能不忌憚呢?
應該不會才對,想來不會的啊。
烏雅蘊蓉想著,捏緊了自己的手帕。
“敏嬪!”雍正很快就爆發了,把那些供詞給扔在了地上。“你自己去看!去看劉畚他們說了你什麼!”
“皇上表哥!皇上表哥!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是被人冤枉的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是您的嫡親表妹,怎麼會做這麼惡毒的事情呢?”
烏雅蘊蓉直接跪在了地上,露出了纖細優美的脖頸,眼眶也紅了一圈,淚水很快奪眶而出,那姿態,更加嫵媚動人了。
可是現在雍正顧不得這些了。
“你拿朕的子嗣,開了一場天大的玩笑。”雍正的語氣,又一次平靜了下來,看著烏雅蘊蓉的神情,也逐漸冷漠了下來。
烏雅蘊蓉哭著搖搖頭,“臣妾真的什麼都沒做,誰能保證這供詞,是真的還是假的呢?萬一是哪個小人,嫉妒臣妾受寵,特意做出來誣陷臣妾的呢?!”
這話就差指著柳湘鼻子罵了。現在大殿裡面,只要不傻的人,心裡都清楚烏雅蘊蓉這番話,說的是誰。
雍正沒有一點疑心柳湘的,反而說起了剛才烏雅蘊蓉的破綻,“剛才朕讓你去看那些供詞,你根本沒看,就急著和朕求情,急著汙衊愨貴妃。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們會說你指使了他們去做那些骯髒事呢?”
烏雅蘊蓉愣在了原地,皇上表哥觀察自己這麼細緻做什麼啊?自己剛才慌了神,只想撇清自己了,把這茬給忘了。
“前面那次,你穿的那身逾矩的衣裳,朕原諒你了,你一而再的犯錯啊!這才剛過去多久!你就又看不順眼沈貴人了?!”雍正說到這裡,怒不可遏,語氣反而越發平靜了,“褫奪封號,降為答應。”
“皇上表哥,皇上表哥,你要相信臣妾啊。”烏雅蘊蓉還是不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