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變成一個沒有收入的無業遊民,說不定還可以帶著紫瑚到處騙吃騙喝呢!
盧禾天佇立在房門口遲疑半晌,在聽到房裡一聲輕響後,才毅然推門進入。外室沒有人,他再往內室走,隨即停住腳步,一臉陰鬱地望著默立在窗前的窈窕背影。
“綵鳳,小翠說你在找我?”
井綵鳳聞聲,徐徐地轉過身來,清麗的臉蛋上寫滿了哀怨。
“你告訴我你親眼見到他死了的!”
他就知道她是要問這件事!盧禾天忿忿地暗忖。
“是又怎麼樣?”他大步來到床邊坐下。“我是親眼見到他掉落懸崖啊!那座懸崖那麼高,掉下去絕無生還之理,誰知道該死的他居然恰好砸到一頭熊,又那麼恰好的有人去獵熊而救了他,這能怪我嗎?”
綵鳳輕嘆著又轉回去望著窗外。
“我原本該是他的妻子的。”
“可是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盧禾天隱藏不住憤怒地提醒她。“既然是我盧家的媳婦、是我盧禾天的女人,你就不能再想著別的男人,明白嗎?”
“但是,在成親之前,我就曾經告訴過你,我愛的人是他呀!”井綵鳳喃喃道。
“那又如何?”盧禾天嗤之以鼻。“不管你說你有多愛他,最後你還不是嫁給了我?難道你以為用這個藉口就可以和他來個藕斷絲連、重續前緣嗎?是嗎?你是這麼打算的嗎?已經打算要讓我戴綠帽子了嗎?”
井綵鳳憂愁地嘆了口氣。“我不敢。”
開封城西的順天門外街北有座金明池,平時是皇帝與達官顯貴巡遊之所,所以是禁止人們隨意出入的,只有在三月一日起到四月八日,這一個多月裡是開放任人觀賞的,因為皇帝要在此親自校閱水軍的演習和舉行各種慶典活動。
在這個淡淡的三月天裡,春光浪漫、錦繡處處,百花開放、爛漫如雲,雖然是有風有雨的日子,可金明池的遊人依然日日川流不息。
特別是金明池、瓊林苑、宴殿、射殿、寶津樓、臨水殿左進,是各種活動的重心,自然雲集了各項買賣營業、賭博雜耍等,搭帳篷、結花彩,景象熱鬧非凡。
於是,這日裡,傅正國夫婦帶著兩對兒子和新婦( 宋時媳婦不論年限,一律稱作新婦) ,還有小女兒也來湊熱鬧了。
在臨水殿往西去數百步有座仙橋,橋的南北長約數百步,遠看過去如天上飛虹跨越湖面一般,而橋頭有五座殿亭恰巧位在池子的中心處,四周則是磚砌成的亭殿,橋上與殿亭的上下走廊中則排滿了各種買賣。就在其中一座殿亭裡,傅家三對夫妻各據一方地遠眺金明池四周的景物。
可不到片刻,紫瑚就被傅子香硬拉著陪她去買首飾了,說穿了,就是她買首飾時需要有人幫她付銀子就是了。
傅子嘉無奈地轉回去靠著亭欄,同時露出有趣的笑容。傅子香從未主動接近過綵鳳,甚至連話也沒說上幾回,傅子香私底下曾經向他招供,說她覺得跟綵鳳在一起太累了,所以不太喜歡和綵鳳在一塊兒。
然而,紫瑚才來到傅家沒多少日子,傅子香閒閒沒事就會來纏著紫瑚,而且非常不識相,明明他和紫瑚正在親親我我、你儂我儂,傅子香就是有本事突然冒出來,又突然消失,還順手把紫瑚也給拐跑了。
不敢?!
不是不想或不會或不願意,而是不敢?
是嗎?是不敢?
盧禾天倏然眯起雙眼,隨即起身來到她身後,雙手重重地握住她纖細的雙肩硬把她轉過來與他面對面。
“綵鳳,我不管你是不是曾經愛過他,也不管你現在是不是還想著他,我要你記住,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而且,我比他還要愛你!所以,無論如何,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更不會讓他再搶回你的,你最好把你的心儘早移到我身上來,我保證會讓你比和他在一起時更快樂的!”
有好半晌,井綵鳳只是無言地凝住他那張認真的臉龐。
其實,盧禾天的五官容貌並不輸傅子嘉,整體而言,他也是個相當出色能幹的男人,然而,他那雙略顯細長的眼睛卻總是閃爍著陰鷙的色彩,稍嫌太薄的雙唇也隨時緊抿出自私刻薄的線條,在他身邊,她就是無法剋制心中的畏懼和不安,更無法感覺到一絲半毫的快樂與幸福。
可是,這個人已經是她的丈夫了!
如果當初她願意為傅子嘉守清(未婚妻跑到夫家去為死去的未婚夫守貞),甚至為他守孝個一年半載也行,這樣她就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了。她實在很後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