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我細細一瞧,整個一片殘敗的戰場,是蠻荒魔眾在收拾,仙族一個不剩。而遙遠的天邊,仙光魔氣大振,時而四溢向四面八方波及,而這邊的魔眾在那狂邪銳利的劍氣飛竄而來時,一個不小心躲閃得慢了些的,就立即被傷得連渣都不剩璣。
如此景象,不用多想便曉得,除了兩軍之首對戰以外還有誰能有這麼大本事。蠻荒魔眾這邊有莫鑄,而對方有火神。
青夜道:“我們要先回去麼?”
我還沒說話,大白就先我一步跑了出去,直往天邊那猛烈打鬥的地方去。我捏了捏鼻樑,不得不承認大白它真真是無孔不入,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湊,無疑是一頭熱血的老虎。
那麼大隻老虎頭,都是長來嚇人的。
我僵著嘴角亦跟著朝大白的方向走了去,道:“去看看也好,莫鑄暫時還死不得。”能和火神對戰,想必那莫鑄是興奮得不得了。但興奮是一回事,能力又是另一回事。
去到天邊時,火神與莫鑄正打得難分難捨,但莫鑄顯然處於劣勢,再用不了幾招便會敗下陣來。
些許時日不見的火神,玄衣墨髮狂肆,素手緊握丹鄴劍,下手幹脆狠厲,毫不拖泥帶水。這是他一慣的作風。劍氣就同他人一樣,如火如荼。
他帶來的仙兵們,皆盡數亡了,也虧得他還如此沉得住氣,如此意氣風發。只是將殺意毫不保留地付諸在他手裡的劍上,想要在今時今日斬殺了莫鑄。
一旁的大白,白白地跑來了這裡,卻苦於沒有它插腳的餘地,只得焦躁地來回躥動,嗷嗷咆哮。
我了無聲息地走到它背後,忽然出聲道:“你再叫啊,叫破喉嚨有人理你嗎?”
大白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壞了,一扭身就衝我呲牙咧嘴,可看見是我了之後又生生停住了。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老虎牙,又道:“又尖又白,真好看。”
大白不再隨口亂叫喚,亦不再動不動就呲嘴,安安靜靜地又眯起了老虎眼。顯得十分端莊。
恰逢此時又一道猛烈非凡的劍氣衝我與大白襲來,聽聞青夜凝聲道了一句“小心!”,當即我抱住大白的脖子,大白心領神會與我一起往一邊斜過身體躲了過去。
那劍氣似乎是從我臉頰邊呼嘯而過,截斷了耳際的一縷髮絲。
我看著那髮絲安靜地飄落在雲頭上,雪白的底色襯得髮絲越發的黑。無謂地抬起頭來,看見莫鑄已然被火神擊敗,面上神色十分不甘,欲再與火神打一回。只可惜他再多動一分,恐怕火神一橫劍就讓他嚥氣了。
然當我將視線移到火神身上時,卻見他再無多餘的動作,雙目定定地盯著我腳下雲頭上被他劍氣截斷的散發,似有一絲恍然。
我亦看著那雲頭上的髮絲,思忖著彎身拾了起來,放在眼前晃了晃,道:“大敵當前,卻是這一縷斷髮更能吸引火神的注意力一些麼。”說罷手指一鬆,發隨風自指尖縈繞飛脫,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火神拿一種複雜的眼神望著我,一言不發。像是中邪了一般。
他這副模樣,經他停留在我腦海的火神該有的決然清冷的印象一對比,驀地覺得他有些可憐。
我斜眼與莫鑄道:“還不走,莫不是真想當眼前這位火神的劍下亡魂嗎。”
莫鑄啐了一口,卻不得不咬牙站起來退到一邊去。可就在此時,火神卻有似突然醒過神來了,側身一劍便朝莫鑄揮了過去!
這一劍顯足了他火神的霸氣,丹鄴帶著紅色業火,所揮過之處彷彿要將一切都燃燒殆盡,莫鑄必定承受不來他這一擊。說時遲那時快,我來不及多想身體便先快了一步,腳下一蹬力猛地衝了出去,手中所祭出的白楨劍恰巧趕在他斬殺莫鑄之前穩穩當當地擋在了莫鑄面前。劍與劍想出碰撞產生的力道向四周擴散,翻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雲浪。
大白總算瞅得了這一空檔,以為有了它出場的機會,磨爪擦掌的。我睨了它一眼,道:“你再敢胡來,回去看我不拔光你滿口的牙。”
於是大白安靜了……又眯起了眼。形容十分端莊。
我又迎上火神的目光,緩緩勾起了嘴角,道:“火神可是要前往冥界搬救兵?不過可惜,來晚了一步,恰好被本尊捷足先登了。若是火神現下去冥界,指不定還能見到累累白骨正一點一點將整個冥界皆入侵,吞滅。”
火神淡沉沉地問:“你做了什麼。”
我無謂道:“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只不過是讓黃泉之水乾涸,讓怨靈之骸出沒,讓整個冥界不復存在而已。說起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