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人,絕對特指的是許聲聲。
“為什麼!”
許聲聲與元初瓔同時跳起來。
許臨沉已經起身準備走了,聞言又站住,目光看著許聲聲微笑:“同門相爭,不知友愛,理當被罰。”
“那為什麼她只罰十天,而我不但要罰一個月,還要抄什麼門規?”
許聲聲左想右想還是覺得不對,都是被罰的,憑什麼還不一樣,這不公平。
許臨沉的目光炯炯,唇角上揚道:“你身為師姐,不思進取、目無尊長、遲到早退、打架鬥毆、欺凌弱小,你說,我為什麼罰你抄一個月門規?”
許聲聲:“……”
大爺的!這傢伙在秋後算總賬啊!
可她打不過啊,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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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聲聲含著淚,在思過崖那既不美觀也不舒適的洞裡,趴在石頭上鬼畫符一般的抄寫三指厚的望月派門規,她隔壁洞裡就是元初瓔那小妮子。
兩個人被同時罰來思過崖,一時之間也沒有了拌嘴的心思,各自過得都有些頹廢。
黎非來給許聲聲送飯的時候,就見她真是眼淚與墨汁齊飛,頭髮與衣服一色。
望月派既然是叫望月,門派服也是選的月亮那種極淡極淡的黃,不但顏色仙,樣式也仙。
而今,許聲聲身上的衣裳已經完全慘不忍睹了,墨汁沾得到處都是,別說衣裳,就是她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
黎非搖搖頭,有些好笑:“元師妹,聲聲,吃飯了。”
其實許聲聲與元初瓔兩人都已辟穀不用吃飯的,但元初瓔平日嬌生慣養,習慣了一日三餐,還沒改過來,而許聲聲又是個嘴饞的,因而黎非特意準備了飯菜送來。
元初瓔沒有出來,只是垂頭喪氣地在洞裡對黎非道:“謝謝大師兄,放著就好,我餓了會出來吃的。”
黎非也知道她小孩子,被罰了恐怕是不好意思,遂也不為難她,將她的一份放到她洞口,就去了許聲聲的洞裡。
“聲聲,吃過飯再抄罷。”
許聲聲奮筆疾書,鬥志昂揚的搖頭:“不吃不吃,一千遍呢,要死了要死了。一個月三十天,也就是說我一天得抄三十多遍才能抄得完,哪裡有時間吃飯……”
她說到這裡突然一頓,仰起臉來“嘿嘿嘿”地笑,隨意抹了一把臉湊過來,“大師兄,你可有空餘時間?幫師妹抄抄唄!”
黎非還沒說話,元初瓔已經在另一邊大聲吼道:“許聲聲!師父是叫你一個人抄!”
“師父只說讓抄一千遍,在這思過崖思過一個月,又沒有特別說一定要我一個人完成。我待滿一個月,最後能交一千遍門規不就結了。”
“許聲聲,你無不無恥!”
許聲聲摸摸自己的嘴,樂呵呵道:“不勞費心,我的牙齒都在。倒是師妹你的牙換齊了沒?”
元初瓔不說話了,想來是氣得不行。
許聲聲不理她,對黎非道:“要是韓空師兄有空的話,也幫我抄抄唄。字跡不用特意模仿我的,師父他肯定知道誰幫我抄了。”
黎非笑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交給我罷。”
有了黎非的幫忙,許聲聲的日子好過了不少,還能掐準了元初瓔練心訣的時候大聲地唱歌,美其名曰鬧中取靜,磨練元初瓔的心神,簡直唱得元初瓔痛不欲生,十天一到就兔子一樣捂著耳朵竄走了,連例行的冷嘲熱諷都忘記了。
許聲聲以為,這輩子就這麼吵吵鬧鬧地走完,有一個冷眼看徒弟打架然後秋後算賬的師父、一個人小鬼大欺軟怕硬的師妹、一個溫和體貼的師兄,和幾個性格相合的朋友,就足夠了。然後忘記這一世,繼續下一個旅程。
可惜在她忘記了的地方,司命已經賊笑著提筆,為她的未來寫下了……狗血的一筆,註定要讓她活得雞飛狗跳。
在離一月之期還有幾天的時候,許聲聲的門規已經經由黎非韓空的幫忙抄寫完了,她剩下的日子都用來練槍法了。
這一日依然沒有想起第十一招,然而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地動山搖。
“哎?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咩?”
她踮著腳在洞口張望,一眼就望見了遠方天空中浮著的咒陣,纏繞著絲絲黑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哇塞,好像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她正想著,便見望月派中咻咻咻飛出幾道光,許聲聲眼睛好,看得清楚,正是掌門以及幾位長老,其中還有她師父滄瀾尊者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