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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生米煮成熟飯

在逝以尋的印象裡,這是她第一次迫切地想了解一個人。

似乎,她再也沒做過夢。而玄想一直沒來看她,逝以尋感覺自己挺想念他的,夜裡醒了睡,睡了醒,一直都不安分。

月涼半邊紗。張開眼來時,窗未鎖,空氣裡夾雜著竹翠的芬芳和清緩的幽香。

床邊,安靜坐了一個人。夜色裡看不透徹,但卻再熟悉不過。

逝以尋側身朝外,枕著手臂,笑道:“還以為你有了新歡,在東海日日流連溫柔鄉,不曾想起我,連我倆的友誼也岌岌可危了。玄想,你可是故意的?”

玄想聞言輕笑,手指替她捻了捻衾被,道:“東海近日有些瑣事,抽不開身。”

兩人默了半晌,逝以尋道:“不對,我覺得我應該是惹你生氣了,否則你不會那麼久不來看我。你一生氣便會不理我。我究竟哪裡惹你生氣了?”

逝以尋坐起來與他面面相對,感覺到他的呼吸似乎有一絲輕顫。

玄想伸手輕撫她的面,低低道:“還疼麼?一身血汙,偏生倔強得將天刑當做兒戲,反反覆覆在我腦海裡輾轉,成了夢魘。要是真生你氣,這麼多年,早被你氣死八百回了。”

那一刻,逝以尋很踏實。她蹭了蹭他的手心,依戀道:“所以你還是忍不住,半夜偷偷摸摸地跑來看我了,還是爬的窗。”

“嗯,來看看,就走。”

“玄想”,他起身的時候,逝以尋想也沒想,掀被下床便拉住了他,道,“我知道,這回你是真生氣了。我想了很久都想不起來為什麼要把七音絕從九重天弄下去夢裡造結界,現在覺得委實是不應該,為了一個破夢付出這樣大的代價虧大發了。我總結了一下我大概是為情所困,可是現在夢境毀了,我就不困了啊,我應該得到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阿尋”,玄想忽而像是被掏幹了力氣,道,“你就是沙子,我抓得越緊,反倒流得越快。”

他說這話的時候,驀地讓人感覺到一股悲涼。

逝以尋脫口道:“你試試,試著抓著我,看我會不會流掉。我就在你眼前,你觸手能及,試試。”

玄想身形頓了頓,還是轉身過來,低低看著她。那雙眸子裡隱隱流著月輝清涼的光澤,他終是長臂一撈,將她狠狠撈進懷裡。

嗓音婉轉如一泓清泉叮咚,“不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嗯?不記得夢裡有什麼人了?”

逝以尋摟抱著玄想的腰,感受到他不再有漂浮不定的孤獨,忽然覺得自己也安穩了,道:“夢毀了,不就是相當於我從未做過那個夢麼,夢裡有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總歸是夢又不是真實。只有現在,現時現刻,才是真實。”

是了。當時話說出口的時候,逝以尋不知道自己究竟對此存有多少領悟。她只是慢慢明白過來,有些人只能是追逐不休的夢境,而有的人才是實實在在的真實。

在地面上站久了,赤腳有些涼。逝以尋便將雙腳踩在玄想的雙腳上。

他意識了過來,將逝以尋打橫抱起放到床上,拿被子把雙腳捂了起來,有些無奈又好笑道:“冷怎麼不早些說。”

逝以尋理所當然道:“不想被你放開啊。”

玄想忽然靠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道:“阿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傻話麼。”

“知……”逝以尋瞪大了眼,感受到腰間一緊,呼吸迫近,剩下的話全被一片溫軟堵進了喉嚨裡……

“玄……唔……”

那一刻,逝以尋只感覺自己大腦裡都是空白的。溫軟的觸感一遍一遍在她唇上描摹流連,帶著獨有的冷香,舌尖掃過齒端,小心翼翼地往裡探……她僵著身體抵著他的雙肩。

一青梅一竹馬,早已不復年少青澀。

她記得這是玄想第一次吻她。

還記得從前他說喜歡她的時候,被逝以尋拒絕了。當時她只當他是她的朋友,對男女之間的事很懵懂,經母親一門心思開導了逼著她看了不少春宮之後,逝以尋更加地堅信她拒絕玄想是正確的。因為她無法和他做書裡寫的、畫的那些兒女情事。

這一陪伴,這麼多年過去了。玄想一直合情守禮,卻是在此時此刻這樣的情況下,親吻了她。

逝以尋也以為,她一定是不喜歡的,排斥的。可是當他的吻落在她唇上的時候,感覺卻很怪異。彷彿如早春,琉璃宮外十步青簷亭裡,夾雜著漫漫果香的清風,亦似沾染了晨露的葉片兒。

“阿尋……”良久,玄想鬆開了她,在她嘴唇上繾綣點點,將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