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聲聲驀地停了下來,她認真地看著許臨沉:“師父,你還想著以身祭陣?”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許聲聲一槍往後一劃,在她身後劃下了一條深不可測的溝壑,緊緊追來的紅線已經發展成了幾丈高的火海翻滾而來,稀里嘩啦撞上了屏障,滾下了深壑。
“師父,”她微微笑道,“我闖了禍,我抓望月派的叛徒的時候託大,將護山大陣搞沒了。要是你都沒有其他辦法,我就只能試試我的辦法了。”
許臨沉眼神一沉,伸手去抓她,被她掠身躲過了,抬手就給他罩了一層結界。
“許聲聲!”
“師父你好凶啊!”她眉眼彎彎依舊如初,“師父,以後呀,你對元初瓔那小妮子要更無情一些,她總是欺負我來著。”
許臨沉沉著臉呵斥她:“我在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逞能了?你回來。”
許聲聲讓自己飄到了空中,鬆開了槍,雙手開始結印。
“我沒有逞能,師父,你別說得我好像死定了似的。”
她腳下逐漸閃爍出一個陣法圖,她咬破了手指以血為引迅速在空中畫下了印,“師父,你要相信我嘛,徒兒可是很能幹的。”
“許聲聲!”
許聲聲閉上眼睛,畫完最後一筆,周圍都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她大喝一聲,猛然將印拍到地上。
轟隆——
一個巨大的陣印在地上亮起,每亮一分,天空中那種壓抑的感覺便凝滯一分。彷彿有兩方在僵持一樣。
許聲聲臉色煞白,“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陣印有了獻血的加持,瞬間光芒萬丈。
與此同時,一朵巨大的火花在空中炸開,熱浪瞬間襲遍了整個天地。
她猛地一撲,在結界碎掉的同時將許臨沉壓到了地上,緊緊抱著他。
“師父,我總覺得你不能死,不然死掉會出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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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堂。
“天啦嚕!還好你智商上線了,不然你又要回來了,除了藥尊神,恐怕還真沒人能鎮得住你的命格。”
司命差點被嚇死了,急得汗都出來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坐下來,喝了一口桃花釀定了定神,才提筆開始重新寫。
“不枉我偷偷送你過去,就知道你有辦法搞定這種事情。不過藥尊神想什麼我管不著,你,卻得給我趕緊出來!你的任務是談戀愛不是打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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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派,望月峰。
即便是有三重結界,仍舊有不少弟子中招,出現神志不清的狀況,很快就血紅了眼睛,見人就殺。
黎非帶著還算清醒的同門,制服了一批又一批弟子,但很快又有其他弟子受影響,很快就亂成一片。
虛未虛平長老僅僅是支撐著結界就已經很吃力了,又要抵抗血祭咒的影響,見此只能乾著急,不到三更,他們便搖搖欲墜。
天快亮的時候,第一個碎掉的是許聲聲的結界,她人不在望月派,結下的結界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很厲害了。
許聲聲的結界碎掉之後,受影響的弟子一下子跟瘋了似的。
黎非神色凝重,抬頭看虛未虛平兩位長老:“兩位師叔,這樣下去不行,可有其他的辦法?何況聲聲一個人在外面我擔心……”
“滄瀾尊者的手冊裡說,只能從陣中破解……”
轟隆轟隆——
望月派上空的血祭咒突然開始反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最後轟然碎了,劇烈的氣息沖天而起。
“噗——”
結界應聲而碎,虛未虛平兩人同時噴出一大口血,殿中結界受不得衝擊同時碎掉,殿中弟子頓時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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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聲聲迷迷糊糊有些意識的時候,感覺有人揹著她,一步一步,很慢,但很穩。
她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沒有一絲力氣,甚至連動動手指頭都做不到。
“師、師父……”
許臨沉側了下頭,卻並沒有停下來:“嗯,你醒了?能下來走嗎?我揹著很吃力。”
許聲聲下意識蹭了蹭,勾了勾嘴角,吃力地笑了下:“吶,師父,哪裡有你這樣說話的,換一個女孩子非得被你氣死不可,我難道很重嗎?”
“可我確實背得很累,你要是能走,我可以攙著你走慢點。”
許聲聲笑得厲害,結果不曉得扯到了哪裡,疼得她直抽冷氣。
她好不容易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