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等儀式大成,要將風月漫送回喜房,然後逝歌象徵性地敬幾杯酒。但是風月漫偏不,她也要敬酒,不給就不開心。
逝歌想了想,同意了,反正以後是琉璃宮的女主人,能受得起她敬酒的也沒幾個,她意思意思敬了幾杯酒就趕緊送走了。
跟著她的司命小聲勸她:“雖然很爽,但你不過是仗著藥尊神喜歡你才敢肆意揮霍,這樣不太好罷?先別說藥尊神的面子擱哪兒,這樣再深的感情都有被揮霍完的時候……”
“無所謂啊,有的時候就揮霍,揮霍完了就分了唄。”
司命無語,正要離開,卻見風月漫突然傾身靠近了,輕輕道:“你幫我出去看看,我總覺得玄伊昀來了。”
司命渾身一顫,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不要命了?!”司命低聲道,“還有,她是怎麼從魔界過來的?”
“她本就不是真的入魔,總有些法子的。”風月漫笑笑,“你注意點就好,來的興許不是她本體,但應該也挺好認的。”
“嗯。”司命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沒一會兒就回來了,給了風月漫一隻匣子,風月漫開啟的時候,手抖了一下。
匣子裡,裝的是一隻龍角。
司命倒吸一口冷氣:“這麼狠?她什麼意思?我出去,她化了一個眼生的小仙,交給我這個,只說了句祝你新婚快樂就走了。”
風月漫沒有說話,她伸手摸著那隻龍角。
不自覺,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時候玄伊昀情竇初開,在追瑚光,但是一路遇到的都是挫折,她有些喪氣,跑到上瀾宮來,與風月漫背靠背坐在上瀾宮的房頂上喝酒,一邊喝一邊感嘆:
“煩人吶,要是瑚光肯嫁我就好了。哎風月漫,你為什麼不嫁人啊?你要是嫁人,我化原形給你送嫁啊。”她笑著比劃,“威風凜凜的金龍!龍族的女君!夠面子罷!”
風月漫當時還毫不客氣地嘲笑她:“就怕你到時候自恃身份,覺得在你小情人面前掉面子不肯吶。”
玄伊昀聽了大笑:“小情人哪裡比得上好姐妹,說好了啊,我押一隻龍角。要是我到時候沒做到,我就把龍角割一隻給你做新婚禮物!”
——要是我到時候沒做到,我就把龍角割一隻給你做新婚禮物。
風月漫將這一段講給了司命聽,司命望著盒子裡的龍角,也沉默了。
過了許久,司命才嘆息似的道:“她這又是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
司命又道:“風月漫,要不,你去跟天帝說一說,叫玄伊昀回來罷?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界,好好解釋,總能解釋清楚吧?”
“然後呢?”風月漫道,“然後回來,起初所有人都當她是英雄推崇她,然後時間長了,就成了談資,然後慢慢演變成了懷疑猜忌:龍族女君是做過魔族魔君的,那可是一界之主,魔神霄暝沒了就是她最大,她怎麼捨得回來?她之前就在魔界做臥底,會不會迴天界也是做臥底?”
司命一點即通,接著風月漫的話道:“猜的人多了,就越來越懷疑,到最後,玄伊昀要麼真的被逼入魔,要麼就被逼著以死明志。”說到這裡,他不禁咋舌,“好嚇人啊。”
“對啊,很嚇人,因為人心難測,玄伊昀做過臥底就像是一道撕不掉的標籤,會一輩子跟著她。”
風月漫合上了匣子,放在膝上摩挲了一會兒,“所以我說過,不管玄伊昀是不是真的叛變,她都回不來了。”停了下,風月漫突然問,“玄想呢?我成親,他不來?”
“玄想?”司命想了想,道,“那孩子已經很久沒有出東海了。聽說在努力修習法術和劍法,藥君偶爾去看他,也教他一些醫理認一些藥。對了,藥君替他帶了賀禮和幾句話給你,你不曉得,藥君直接帶給藥尊神了,藥尊神聽得臉色都黑了三分。”
風月漫好奇:“玄想說什麼了?”
司命“撲哧”笑了:“玄想說他不會承認你與藥尊神的關係,等他以後打得過藥尊神了,就把你搶過去。”
風月漫噴了:“什麼鬼!”
司命拍拍她肩膀:“看來你桃花煞的命格已經沒了啊,恭喜。不過玄想那邊我琢磨著,你也不需要太在意,正如當時藥尊神回覆的:‘等他打得過我了再來談’,先別說玄想打不打得過藥尊神,我覺得玄想完全當你是親孃,只是現在有些粘著,以後想開了遇上真愛了,就好了。”
風月漫點頭:“我曉得了。”又問司命,“未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