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樓的雙眼猛然凝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無論是對峙還是談判,一旦對方撕破臉皮,這隻能說明一點……李凡已經勝券在握,可以無視風影樓的威脅了!
風影樓犯錯誤了,他最大的錯誤,就是讓李凡這樣一個絕不容小覷,和他一樣擁有瞬間逆轉戰局的危險人物,走到了自己面前不足五米的位置上。
嘴角帶著一絲必勝的笑容,李凡右手緩緩舉起一枚高殺傷力破片手雷,“這是一枚第五特殊部隊專用的預鍛破片人員殺傷雷,雖然它的殺傷威力和半徑,沒有你在‘樹樁人’裡暗藏的‘闊刀’地雷那麼變態,但是五米半徑,絕對是它的有效覆蓋範圍。”
風影樓依然一臉平靜,他持刀的右手,更是穩定得無懈可擊,讓任何人都不敢稍有輕舉妄動,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猛然揚起了一片驚濤。
李凡不愧是針鋒相對,破解了風影樓軍鴿、軍鼠兩條戰線的超級強者。在場這麼多人,除了陳徒步臉上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之外,其他學員還沒有足夠的智慧與眼光看出來,李凡已經成功的打出了一記峰迴路轉,妙手天成的反擊!
風影樓單槍匹馬截持了陳徒步,他靠的,是鑽了比賽的空子,他身上沒有防彈,就連遮體的軍裝都沒有了,在這種情況下,橡皮子彈在近距離打中身體,無論他是故意也好,身體受到創傷本能反應也罷,就算真的一刀把陳徒步的喉嚨割斷,學校也很難定他的重罪,最多就是請他滾蛋回家。
風影樓這樣做,說白了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更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幾句話最直接的體現。
可是李凡,卻輕而易舉的把風影樓苦心營造的優勢給化解了。
化解的手段,當然就是他手中那一枚剛剛在軍工廠透過批次試製,在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裝備全軍,但是威力絕不容小覷的預鍛破片人員傷殺手雷。
作為一場初級學員補考比賽,他們身上裝備的手雷,全部都是道具。就算李凡真的在風影樓面前不足五米的位置,“引爆”這枚手雷,也不會有驚天動地的轟響,更不會濃煙翻滾,但是安裝在手雷裡的鐳射發射裝置,卻會發射出短距光波,一旦被風影樓身上的接收裝置接到,系統就會自動判定風影樓“陣亡”,打上淘汰者的烙印。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風影樓還是堅持要在陳徒步的脖子上切那麼一刀,不要說是他自己難逃第五特殊部隊最嚴厲的處罰,可能就連他的老爸風紅偉,都會因此受到影響。
風影樓輕輕眯起了眼睛,看著李凡那一枚已經拔掉保險,卻用手指壓住了引信,讓它依然保持靜止狀態,沒有真正“爆炸”的破片式手雷,沉聲道:“既然你已經找到了破解現狀的方法,為什麼不直接使用,反而要大模大樣的把殺手鐧露出來,提醒我?”
李凡輕輕嘆了一口氣,他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不敢。”
“要是換成別人脅持陳老大,我走到五米之內,就會二話不說直接從背後‘引爆’手雷,反正我們陣亡無所謂,你卻要被淘汰,這種自爆絕對是穩賺不賠。但是你一個人被大家排斥,平時連個說話談心的朋友都沒有,尤其是最後兩年,你的情況更加嚴重,坐在教室裡不是發呆就是發傻,每天晚上更是和一群鴿子還有老鼠混在一起,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六年,說你沒有一點精神憂鬱症,說你沒有一點點變態的傾向,我絕不相信!”
說到這裡,李凡的目光落到了風影樓手中,那把鋒利的格鬥軍刀上,“雖然機率並不大,但是我真的不敢用一場考核比賽的輸贏,去賭陳老大的命。”
風影樓突然再次拖動手中的格鬥軍刀,這一次他用的力量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大,鋒利的刀鋒從陳徒步的喉咽上劃過,上面已經淡淡的沾染上了一層脂胭般的顏色,看到李凡果然和自己預測的那樣,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風影樓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可是很快這種帶著勝利意味的笑容,就變成了苦笑。
在李凡的眼裡,就連從小溪裡撈出來的小魚,都不捨得眼睜睜看著它們缺氧而死,所以每隔兩個小時,就要幫它們換一次水,最後甚至拄著柺杖,在山區裡步行了四公里,把它們重新放回大自然的風影樓,竟然成了一個擁有變態傾向,隨時可能不顧一切暴起殺人的危險份子!
也就是因為有了這一層顧慮,李凡才沒敢在暗中直接痛下殺手,反而把一切都擺到了表面上。
不過把自己放到一箇中立者的位置上,仔細分析了一下,就連風影樓都必須承認,過了六年和大家格格不入獨行特立,猶如人猿泰山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