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年輕學員還好說,只要有我在,他們就沒有人敢輕易對風影樓下套使絆,但是最麻煩的,是和風影樓同年級的學員。我和他們的年齡、級別相差太遠,如果強行插手,這就不僅僅是犯了眾怒那麼簡單,而是恃強凌弱,直接違背了學校允許學員內部競爭,彼此提高的初衷,很可能會被學校正面警告,一旦形勢發展成這樣,那對風影樓更加不利!所以,想阻隔低年級學員,就只能靠你了。”
“我應該怎麼做?”
“你必須拼盡全力向上爬,你要讓自己的光芒比風影樓更盛更強,風影樓去睡鴿子籠,哪怕是朱建軍趕你,罵你,踢你,你也要死皮賴臉的混在那兒;風影樓去幫龍建輝喂老鼠,你就去給那些老鼠做馬夾;風影樓跟著薛寧波去學習運動突擊戰,你就發揮自己死不要臉外加調戲女生頗有一手的特色,同樣在旁邊勤學苦練。只是金擇喜和李向商這兩個教官,你千萬不要去碰!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這個性格比風影樓外露,行事風格乖張但是卻不失魅力,長得夠帥所以更擁有相當女人緣的傢伙,就會替風影樓分擔掉相當一部分壓力!”
雖然海青舞后面的話,已經是在用中肯的語氣誇讚雷洪飛,但是雷洪飛仍然忍不住瞪大了雙眼,“這樣能行嗎?!”
“要平時,肯定不行!”海青舞斷然道:“但是有資格問鼎校長寶座的這些教官,包括以一個女兒身,能在運動突擊戰領域硬衝進世界前五十強的薛寧波,他們中間有哪一個是笨蛋,有哪一個看不出來,你雷洪飛其實內心傲得要死,如果沒有特殊原因,絕不可能做出死皮賴臉偷師學藝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真心喜歡風影樓的龍建輝,朱建軍,薛寧波,莫天這幾個教官,哪怕是為了幫風影樓,也會默許你的存在!”
“對了,還記得風影樓手中的那根竹哨吧?”
海青舞道:“那根竹哨,叫‘弱音哨’,可是龍建輝的標誌性道具,更是他在戰場上的一種武器,能從他手中得到這種竹哨的人,放眼整個學院,風影樓還是頭一個。我想如果沒有那根該死的‘弱音哨’,李向商不會因為好奇和風影樓攀談起來,金擇喜更不會為了向李向商叫陣,就硬給自己收了一個徒弟!”
雷洪飛瞪大了雙眼,“你不會要我天天去巴結龍建輝,讓他也送我一根那個什麼‘弱音哨’吧?”
“和龍建輝教官這個樣的人打交到,最好把我們兩個的小聰明收起來。以我們現在的年齡和心智,無論如何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方法,在他的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把我們的擔心,我們的顧慮,還有我們想要幫助風影樓的心情,完完全全的展現在他面前,等待龍建輝教官的判斷。拿著!”
看著海青舞遞到自己面前的一封信,雷洪飛疑惑的道:“這裡是什麼?”
海青舞不答反問:“雷洪飛,你知道風影樓憑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得學校那麼多重量級教官的喜歡嗎?”
雷洪飛搖頭。
“明明因為家庭教育的緣故,被硬是塑造成膽小如鼠的性格,卻又有著一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骨天成。”說到這裡,海青舞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最重要的是,他天真,無邪,無論做什麼,心裡都沒有去計較利害得失,在這種情況下,他那股被家庭教育壓抑,只是偶爾才能釋放出來的浪漫,就猶如鑽石般,分外顯得珍貴和光彩奪目起來。”
雷洪飛必須承認,在識人認人方面,他和海青舞有著一段遙不可及的差距。
想想看他和風影樓的初識吧,只是喝了他幾杯兌了酸奶的啤酒,只是因為喜歡他,明明知道莫天的可怕,仍然敢撲上去,拼盡全力抱住莫天大腿的孩子,能有幾個?為了保護他,甚至拾起打火機,想要“造大反”,來個玉石俱焚的孩子,能有幾個?
別說八歲大的孩子不知道點燃半桶汽油的後果是什麼,人類對死亡本能的畏懼,是不分年齡大小的!
再想想看,被老爸一個耳光接著一個耳光打到臉上,打得臉龐腫成一片,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卻依然敢為一個僅僅認識了一個多小時的朋友,去仗義執言的孩子,又有幾個?!
當所有人面對薛寧波充滿期盼的雙眼時都低下了頭,只有風影樓喊出了一聲“讓我來”,當海青舞滿臉寂寞時,他送上了一封情書,當雷洪飛和朱建軍教官起了衝突,他和雷洪飛一起跑去打掃鴿舍,面對朱建軍提出來的一個又一個絕不合理的要求,他全部照單答應。
叩心自問,別說是八歲,就是現在的你,在知道事情的結果前,面前這些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