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揮手讓那名宮人退下,朗聲道:“慄姬派來送信的那個小黃門呢?讓他來對質。”
王娡緊張的攪著衣袖,一旁的長公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怕,王娡雖有疑慮,可是還是點了點頭,只是眉宇間依舊帶著些許憂慮,長公主收回了目光,端著茶碗微微一笑。
“報!”派去傳旨的小黃門馬不停蹄的跑進了大殿,王娡看著只有一個人回來的小黃門有些訝然,趕忙回頭去看長公主,只見長公主正端著茶碗微微的抿了一口茶水,眼底帶著一絲胸有成竹的笑意。
竇太后自然沒有看到長公主和王娡的那些小動作,聽著殿下的小黃門稟報的聲音,慢慢的開口道:“人呢?”
“回稟太后娘娘。”小黃門跪伏在地上,恭敬的道:“奴婢奉旨去宣當日提慄姬送信的那名宮人,可不曾想……”
聽著小黃門吞吞吐吐的聲音,竇太后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敲了敲手上的柺杖道:“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
“諾。”小黃門趕緊一跪伏,半點猶豫都沒有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回稟太后娘娘,待奴婢到了那宮人的住處時,只看到了一具屍體和一封信,信上說……他是因為慄姬娘娘給予了他不少錢財於是才昧著良心說了慄姬娘娘讓他說的話,覺得自己罪無可恕,於是自盡了。”隨後從袖子裡拿出了那捲信件,恭敬的呈上。
竇太后揚了揚下巴,身後的一名老宮女微微欠身,而後走到了那名小黃門的眼前,將信接了過來,開啟看了兩眼後,走到竇太后身邊,附身在太后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王娡忐忑不安的看著竇太后的表情,只見竇太后嚴肅的皺眉,沉思片刻道:“哀家知道了。”一旁的長公主見到竇太后重重嘆氣的模樣,眼神微微流轉不知道想了什麼,然後一伸手拿過了老宮女手中的信件,翻看了一下竹簡後,氣憤的一拍桌子:“這慄姬太不像話了。”隨後起身拉過王娡跪到竇太后面前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道:“母后,這慄姬如此不分青後皂白,您可一定要替王美人做主!”
“行了,哀家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哀家自有定奪,館陶留下,哀家有事跟你說。”竇太后一副疲憊的樣子的靠在身後的軟墊上,館陶和王娡對視一眼,王娡微微一附身:“那臣妾告退。”聲音帶了些楚楚可憐的意味在,然後看了一眼館陶後,輕輕起身告退。
大殿的門輕輕關上,館陶抬頭看了一眼竇太后閉著眼睛的樣子,眼睛不安的轉了轉,輕輕開口道:“母后……找兒臣有何事?”
“這件事你沒少摻和吧?”竇太后睜開眼睛,空洞的眼神轉向長公主的位置:“就算給慄姬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隨便用這件事開玩笑,這件事情真的是空穴來風麼?”
長公主笑了笑,壓下內心的忐忑,站起來笑著走到竇太后的身邊坐好:“母后,這自古以來小題大做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或許那金王孫跟王美人是有些關係,可是王美人能進宮就說明她跟金王孫沒什麼肌膚之親更別提什麼二嫁入宮了,不然的話,那些驗身的老宮女可都是欺君之罪,她們敢拿誅九族的罪名亂來麼?”
竇太后想了想,覺得長公主說的有道理,那些驗身的宮女左右也不敢私藏這種殺頭的罪名。長公主看著竇太后又眯上了眼睛的樣子,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件事情揭了過去。
王娡離開了長信殿後,一路惴惴不安的走回了漪蘭殿,一雙美目不安的四處看著,纖細的手指不住的攪著自己的衣帶,以前她總以為慄姬雖然是個驕縱的女人,卻不一定是個聰明的女人,可是這一次慄姬差點把她打落塵埃的事情一出,王娡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個女人,不愧是能寵冠後宮的女人。
“母親,母親。”劉彘看著王娡從回了漪蘭殿後就一直皺著眉發呆的樣子,自己跟她說話也不搭理自己,於是伸手推了推王娡。
因著劉彘推了幾下而打斷了思緒的王娡,回了神,看著劉彘一臉擔憂的模樣,強撐起一抹笑容,摸了摸劉彘的腦袋,柔聲道:“彘兒,母親有些不舒服,今天阿嬌沒進宮,你先去找阿嫣玩兒吧,母親想休息一下。”
“母親不舒服用不用宣太醫來瞧瞧?”劉彘趕緊瞪大了眼睛,怎麼去了一趟長信殿就不舒服了呢?
“母親不礙事,就是今天陪太后說話說多了有些乏了。”王娡淡淡的笑了笑,在劉彘狐疑的眼神下,終究還是半哄半推的將自己兒子推出了漪蘭殿。
被打發出來的劉彘滿腹狐疑的往回走了兩步後,看到了從正殿內急匆匆的走出了一名宮人,神色還頗為謹慎。劉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