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只關心他詡表哥的功夫
顏秉君沮喪道:“我也想啊可是今早城門一開,詡表哥就走了”
謝詡已經走了?顏秉初詫異,她竟然不知道
是了,這兩天,她一直呆在西偏院,雖然沒有那篇《閨訓》讓她抄十遍,可徐氏不讓她出院子,相當於禁足了。
“阿姐,家裡發生了什麼事?”顏秉君有些遲疑地問道,“誠哥兒一回來就被老祖宗拉到內室去了,母親也沒和我多說幾句話,就讓我退下了。”
顏秉初嘆了一口氣,剛要答話,屋外傳來綴幽的招呼聲。
“檀雲姐姐來了”
“三爺可在你們屋裡?”
綴幽掀了簾,檀雲進來,一見顏秉君就道:“三爺,夫人交待了,快將衣服換上吧。”
顏秉君一看,她手上捧著的是一件素色直裰和一條熟麻腰帶。
“這是……”顏秉君轉了轉腦袋,發現屋裡的人打扮無不素淨,腰間繫著一圈白麻,他震驚地望向顏秉初。
顏秉初衝他微微點頭,轉而笑道:“就在這去裡間換吧勞煩檀雲姐姐跑這一趟。”
顏秉君換了衣服出來,猶自有些愣神。
“是大伯母去了……”顏秉初輕輕地告訴他。
顏秉君聳然動容。
三月初三,原本應是草長鶯飛,柳綠花繁,臨安府卻是紙錢漫天,哭聲片片。
臨安的疫情比錢塘嚴重些,城門一開,城中總共有五六戶人家辦喪事,往城外出殯。
顏府大老爺終於在出殯的前一天趕回府裡,聽說在老祖宗正堂前跪了整整一夜。
顏秉初站在窗前,看著園子裡桃花都吐了小小的花苞,樹木枝葉都露了綠芽,原本該是一派*光喜意,如今,襯著院子裡的白幔反倒變得淒涼了。
心中整理著這幾日打探到的訊息,顏秉初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
跪得再久,失去的生命,無法挽回;破損的心,也無法彌補。
這個世界的男人總是高看自己一眼,內宅之事,大丈夫不屑與之,自以為賢妻良妾一人盡得,柔情蜜意盡真。
孔氏的死因,儘管一口咬定是染了瘟疫,可府裡的有心人便能瞧出端倪來,柳姨娘懷著子嗣卻被鎖在了正院後頭,身邊一干丫鬟婆子統統餵了啞藥被遣送到莊子上。
就在顏秉初長吁短嘆之時,聽得正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叫聲,嚇了她一大跳。她急忙出了屋,想看看怎麼回事,卻見兩個婆子守在西偏院門口。
顏秉初滿腹狐疑,正欲上前詢問,見綴幽慌慌張張進了院子,使著眼色讓她回屋。
“外面到底是怎麼了?”
綴幽面色有些不大好看,進了屋,臉上還帶著惶惶之色,她壓低了聲音道:“大老爺要將柳姨娘發賣了婆子拖出去時身下全是血……聽說是灌了藥……”
顏秉初瞪大眼睛看著她:“是……誰灌得藥?也是大老爺命的?”
綴幽點點頭。
顏秉初就冷哼一聲。
顏老夫人站在院子上首,神色淡淡地看著柳姨娘一路血跡掙扎著被兩個婆子架出去,一邊的徐氏面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
才灌了藥生生將腹中的胎兒打掉,不及在床上休養兩天就拖出去,怕是這條命已經交待出去了。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她竟然做得出來這種事,就得承擔這個果”顏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回屋吧。”
徐氏低頭應了是,扶著老夫人進了屋。
大老爺神色木然地跟著進來,一下子跪在顏老夫人面前,徐氏忙避到一邊,屋裡的丫頭紛紛退了出去。
顏老夫人倚在榻上閉了閉眼睛,面上露出一絲疲憊,並不看地上跪著的大老爺,過了良久才緩緩道:“以後就讓香姨娘掌家吧,顏家長房香火有了誠哥兒也夠了,有了後孃就有後老子,‘子誣母為妾,弟黜兄為傭’自古孝子就是這麼沒了的家宅都治不好,你的官兒也不用做大,自己好自為之吧”
大老爺雙眼紅腫,應了聲是,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退了出去。
香姨娘是顏秉芳的生母,穿著一身麻衣來給顏老夫人磕頭,顏老夫人仔細打量了她幾眼,見她眼裡含悲,面有淚痕,不似作偽,方點了點頭,淡淡地同她交待了幾句,就讓她下去了。
徐氏見顏老夫人靠在引枕上,面色蒼白,疲倦不堪,知道這件事給她的打擊太大,急忙勸她去休息。
顏老夫人面有悲愴:“顏家百年從沒出過這樣的事情一個姨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