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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有個女的問怎麼大家都安靜了,沒人唱歌她就要唱了,坐她身邊的男的聞言一把拉住她,抬手就賞了一她巴掌,低聲喝斥:“何少來了,還不他媽的給老子閉嘴。”

銅鼓原本摟著個大胸妹,手都伸進了她的短裙裡,嘴巴湊在她乳溝上使勁親,何慕華進來他也沒瞧見,聽到四周沒聲響了,他還吼:“怎麼他媽的不唱了??

邊上有人拱他,他罵罵咧咧地跳起來,“都他媽幹嗎呢?”

有人給他使眼色,小聲說:“何少來了。”

銅鼓生了張圓臉,原本已經喝得通紅,他朝別人指的方向看,看到何慕華真來了,脖子都跟著紅了,眉毛不受控制地一跳一跳的。

“何少來了,你們還不讓開??”銅鼓踹了腳茶几,屋裡的人全都往外跑。何慕華拉住一個女的,“跑什麼,剛才你不是想唱歌?唱首來聽聽。”

那女的看銅鼓,銅鼓瞪她,“何少要聽,還不趕緊!”

包間裡剩下他們四人時,丁遙要開燈,何慕華按住他的手,“別,氣氛挺好,別壞了銅鼓哥興致。”

這一聲歌喊得刺耳,銅鼓腦門上不停冒汗,忙給何慕華賠不是,拿起桌上的洋酒,咕嘟咕嘟先喝了兩大杯,說是賠罪。

“賠什麼罪,我只是路過來看看,你有什麼罪?”何慕華坐下,抬起柺杖,指著在點歌機邊的女的問:“點好了嗎?”

他說話細聲細氣的,女人卻打了個顫,縮著肩膀不敢動。銅鼓大步走過去,推了下女人腦袋罵她一頓,又跑回到何慕華邊上要給何慕華點菸。

“不抽了,我坐回兒就走,新店不錯。”何慕華伸出食指在桌上抹了下,拇指湊到食指指腹上搓了搓,“銅鼓,你知道我平生最恨什麼生意?”

銅鼓點頭說知道,他手上不穩,打翻了杯裡的酒,立馬脫了衣服在桌上抹,嘴裡還唸叨:“知道,知道,何少最討厭賣粉。”

音響裡忽然傳出抒情的鋼琴曲,何慕華笑著看握緊話筒的女人,歌曲已經開始,可她還沒開口,何慕華鼓勵她:“唱啊。”

女人顫巍巍地唱出第一個音,跑調了。銅鼓還在拼命擦桌子,何慕華把柺杖舉到桌上,橫在他衣服上,讓他別擦了,“挺乾淨了。”

銅鼓朝他看,何慕華臉上的笑容不知去了哪裡,一雙眼睛陰冷得嚇人,銅鼓還沒來得及說話,腦袋就被何慕華一把按到了桌上。嘭一聲把唱歌的女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往何慕華坐的方向看,丁遙推了她一下,“你唱你的。”

唱歌的女人連連點頭,歌聲裡漸漸帶上了明顯的哭腔。

“你還知道我平生最最討厭別人賣粉?”何慕華把手指湊到銅鼓鼻下,“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何少,何少……”銅鼓動也不敢動,臉頰上的肉頂著他的鼻子,他呼哧呼哧吐氣,結結巴巴解釋:“我沒賣粉,我的場子裡不賣這個,這是我自己吃的,自己吃的,從別人那裡弄來,我就嚐個鮮,我真不賣這個。”

何慕華抓著銅鼓的頭髮,提起他腦袋又往桌上砸。銅鼓有些犯暈,何慕華湊到他面前,對他說:“你這幾年確實幹得不錯,人人都說你們南區越搞越好,你不服氣,我理解,萬分理解。”

銅鼓著急辯解:“何少,你信我,我真沒一點不服氣,許正和我是拜把兄弟,我哪會不服氣???”他說話聲音抖得厲害,這時,一首歌唱完,女人已經嚇哭了,何慕華皺眉,讓丁遙再去給她點幾首來唱。

“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人我已經都捉到了,本來想和你好好談談,你偏要玩失蹤,那我還和你談什麼,你說?”何慕華使勁壓銅鼓的腦袋,銅鼓求饒,說自己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敢。何慕華把頭髮向後擼,推開銅鼓的腦袋。銅鼓對他賭咒發誓,如若再犯,天打五雷轟。

丁遙點了首《甜蜜蜜》,被女人唱得斷斷續續,音也不準,節拍也跟不上。何慕華聽的心煩,打了個手勢讓女人別唱了,丁遙把女人送出去,何慕華衝銅鼓勾勾手指,銅鼓會意地靠近。他以為何慕華還要繼續教訓他,沒想到,何慕華卻忽然笑了,他的笑在昏暗的包間裡顯得陰森恐怖。何慕華拍了拍銅鼓的臉,親切地說:“保重身體,那種東西少吃點,最好戒了。”

他要走,銅鼓送他們到門口,還親自開車送他們回去。路上他接了個電話,是許正找他出去吃宵夜,銅鼓多嘴,說他在開車送何慕華。

“找何少一起?我幫你問問啊。”銅鼓轉頭看何慕華,何慕華擺手,“我不去了,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也不早了,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