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傳令,試圖打消這些人的念頭,把這不吉利的苗頭掐滅在萌芽狀態。可是,這一次,哪怕是以他的聲望,也沒辦法阻止了。
就連傳令計程車兵,領命的時候,心裡都不以為然,認為自家侯爺是在謙遜,更遑論那些地方上的人呢?大夥兒表面上都應下了,可念頭卻並沒有打消,反而更濃烈了,侯爺是天大的好人吶,不但本事大,還不居功,這不正是仙人的作為嗎?
其實,立生祠這種事不是魏忠賢獨創的,而是早有傳統,謝宏這個歷史小白當然不會知道,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張翼,在河南為官多年,就有百姓給他立了這玩意,然後他就升官了……
所以說,這東西是屬於政績工程一類的東西,他和張翼以及魏忠賢的區別,也只有百姓的自發xìng和立祠的規模了。
做神棍,尤其是做一個成就非凡的神棍,那也是相當有難度的哇,最後,謝宏做出瞭如是的總結。
做神棍難,其實面對神棍的人更難。
陳世良在府中留書自縊的訊息倒還沒來得及傳開。他在遼東原本就沒啥存在感,眼下遼東軍民又是全心全意投入在了抗災工作之中,縱是有些餘暇,也只記得遐想冠軍侯爺的風采,或者對他善禱善頌了,哪會有心情去關注一個死了的巡按?
不過,和謝宏為敵,或者說有潛在傾向的人並不少,總兵韓輔就是後面的那種。
自從謝宏回航,韓輔將會調任薊鎮的訊息傳開以來,哪怕他身處廣寧這種偏僻地方,可京城的來信卻是絡繹不絕,加上幕僚的勸說,他心裡也有些活動。
他原本就是個心思活泛的人,當然曉得兩面下注才是王道,可想到謝宏的事蹟,他又忌憚非常,所以也是遲遲下不了決心,直到這一天,遼南的訊息傳到了廣寧。
“忠兒,你說的訊息都是真的?”韓悄鐵青著臉,心裡盡是惶huò。
“爹,南邊的烽火臺都冒煙呢,下面的人報上來時,兒子也不信,結果到地兒一看,娘咧,那叫一個嚇人而且,金州來信上不是說明了嗎,這是巡撫大人的命令,說這樣可以消除冰雹。
”想到入目的情景,和在烽火臺詢問回來的訊息,韓忠也是咋舌不下。
“這該如何是好?”廣寧離金州很遠,所以,韓輔是最後一個接到信的,這信和蓋州的訊息也是趕了前後腳,所以,他對事情的前因後果倒是很清楚。
可越是清楚,他心裡受到的震撼也就越大,就算是那些儒家的所謂聖人,也一樣保持著對天地的敬畏,何況他這個武人?這種敬畏簡直深入骨髓。
而面對一個逆轉乾坤的人,他又怎能從容淡定?想到之前的動搖,韓輔立時也是汗流浹背,驚慌不已。
“這有什麼難辦的,信上面不是說明白了麼?在烽火臺燒火,越大越好,然後再等著遼南那邊送寶貝過來,就不怕冰雹了。廣寧這邊也開墾了不少荒地,今年看來要大豐收了。韓忠越說越〖興〗奮,到了最後甚至只經在手舞足蹈了。
“你懂個屁。”韓輔很鬱悶,要是沒有之前的動搖,事情就和兒子說的差不多,只消遵命行事就好,可如今麼……
“爹,您就是想太多了,這有什麼好為難的,京城是來了不少信,張師爺也跟您說了不少,可咱們終究不是沒做什麼嗎?不要緊的,侯爺很大度,不會在乎這點小事的。”
要說龍生龍鳳生鳳,這話也不全對,韓輔自己心眼不少,可他這個兒子的xìng子卻更像楊浩然,是個一根筋通到底的角sè,其實不怎麼適合商議秘事,可韓輔也只有這一個兒子,不跟他說,又能去找誰?
“唉……”
冠軍侯大度?這話拿到京城去說,沒準兒會有人笑死的,睚眥必報才是那位侯爺的風評中提到最多的,韓輔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自己雖然沒做什麼,可卻含含糊糊的做了答覆,甚至還回了幾封信!
士大夫們會跟冠軍侯和解,拜服在後者的腳下,這種可能xìng不是沒有,可在韓輔看來,卻是微乎其微。侯爺背後是皇上,手段也凌厲,要拜服早就拜服了,哪會等到今天?
而自己的信裡面雖然沒什麼許諾,可總也是個把柄,若是事後那些士大夫藉此要挾,自己應該怎麼辦?
跟冠軍侯鬥肯定是不成的,只要一往那個方向想,韓輔就感覺身上發冷,冷汗長流,可京城那邊的威脅又要如何解決?
“那”聽了老爹的話,韓忠也有些遲疑,他抓了抓頭皮,嘿嘿一笑道:“那就去認哥錯兒唄,拉著楊大叔一起去,他跟吳將軍他們交情都很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