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言,“公主你過的可好?”
若嬨無所謂聳了聳肩頭,“深宮內院的,無所謂好與不好的。”若嬨起身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壓低了聲音問:“夏兒,你這次來可告訴了誰?”
夏兒忙點頭:“夫人信中交代的清楚,我就是炕頭都沒有說過實話,就說給冬兒遷墳去了。”想起冬兒慘死,若嬨面色凝重,手緊緊握住椅子把上,青白顯骨。
“她……”夏兒恨不得狠抽自己嘴巴,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噗通跪在地上,“夫人請放心,冬兒的墳頭移到臨縣菩山中去了,是您走後不久的事情。”
“哦!”若嬨不帶多問,取出一對圓潤珍珠,其中一顆交到她手中,“夏兒,我與你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很重要,你務必按照我所說而行,不得有半點閃失可記住了?”
夏兒怔怔點頭,“夏兒的好日子是夫人給的,所以夫人說的,夏兒必是會萬無一失,不然死無葬身之處。”
忙伸手捂住她的口,若嬨攪眉俯首在她身側,說了一陣話,夏兒面色變了三變,最好搖搖欲墜癱軟在地上,“夫人,您這可是玩命啊?”
“你就說可能做到?”若嬨威矜正坐,面無表情看著她,夏兒似下了死心,憋紅了眼睛猛點頭,“請公主放心,若是辦不好,提人頭來見。”
“呵呵,豈不是無頭鬼,想嚇死本宮,你也累了,在京中找個客棧安歇去吧,我等著你的好訊息。”夏兒領命,垂首退出,若嬨手中緊握著那枚珍珠,剛剛給她的那顆上面標註‘若’,而這顆便是‘嬨’。
邊關再急,老將薛秉雖潰敵無數,但畢竟上了年歲,久戰不得,戰時半月有餘,號稱百萬大軍竟連敗五十里,回城暫避。城牆固若磐石,寬厚可容馬車自由轉彎,自是攻破不得,城外大漠蠻夷便大聲叫囂痛罵聲震天,兩日不到就氣的薛秉口吐鮮血,暴病在榻。
景龍在朝堂之上請命伐北,雖得到眾多臣子追捧,但老皇上卻捨不得這個孫子,而且還是今後的繼承人,幾次猶豫不決,邊關再次告急,三日前城門攻破,大漠號神鷹將軍逼得薛老將軍城樓飲血自盡。
朝堂上瞬時動亂,大臣竊竊耳語談及色變,皇上幽沉著臉色,做最後決斷。左相再議和親一事,且直指三皇女景寧最是適合,皇上當朝破然大怒,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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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章 鏡面人
從辰時起若嬨就靜坐暖閣中,等待著老皇上的到來,見明黃身影浮現面前,她歡笑上前,與他寬了大裘披風,為他按肩頭,“皇爺爺,孫女有事相求,不知可否?”
皇帝本想著過來找尋靜寂,逃避前方戰況,怎奈這裡也不得消停,漸漸皺眉。“朕今日累了,不想說話。”
若嬨訕笑點頭:“皇爺爺,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說著匍匐跪地,皇上以為她是不想遠嫁而求她,心中更是煩躁,看向張靖忠,“送公主回去。”
張靖忠來扶起,若嬨未動,抬眼望著皇上:“皇爺爺請饒恕孩兒不能在您身邊盡孝了。”她一叩首,“孫兒不在之時,皇爺爺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身體,孫兒縱是去死,也心甘情願。”她在叩首,“求皇爺爺莫要告訴老太后,她身子骨不硬朗怕是無法接受的。還有皇后那裡,最好也莫要說。”
若嬨由著張靖忠攙扶起身,瞬時間暖閣內,再無他聲,唯有低聲抽噎陣陣,皇上亦是紅了眼,眼淚在眶中打轉:“嬨兒,皇爺爺對不住你啊!”
若嬨淺笑搖頭:“皇爺爺待嬨兒的好,今生難忘,只求我這一去,能消了兩國攻佔事態,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就好。最是不計,也能延緩進攻態勢,讓景龍備好戰馬迎敵,也能了了我一樁心願。”
見她決絕之色,老皇上再無他言以對,淚灑龍袍,此時他並非是個皇帝,只是個疼惜自己孫女的蒼老者,又怎會讓人不心疼,反而讓蘭若嬨更多了幾分罪惡感,在呆不下去,轉身離去。
十月尾,安京送親大軍浩浩蕩蕩駐紮宮門外,若嬨提心膽戰的在香堂內等候,公主府這幾日天天有人來哭嚎送行,跟下葬入稟一般,鬧得她腦袋疼的似要炸開,得知林白那頭萬事俱備,自是不敢耽擱,藉著禮佛來到宮中僻靜的香堂。
橡木門緩緩開啟,若嬨茫然轉身,只是一眼,她就禁不住狂喜,上前幾步細細端詳,竟有種照鏡子的錯覺:“像,真是像。”香妮就更是驚得半句話說不出來,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扒了衣服,與面前這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互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