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容危險地迷起了眼睛,大聲喝道:“豫剛家的兵士,若想活命的,快殺了叛將胡勇,隨本宮逃出去。”
兩邊的南詔兵火拼起來,火光映著嘶殺聲,年青的生命在互相踐踏著,前朝還殺伐享樂,今夜已血濺同袍,亡魂他鄉!
齊放護著我悄悄繞過戰圈,我回頭看去,段月容頭盔被擊落,頭髮披散在血紅的黑甲上,紫瞳蟄猛森冷,在深夜中如惡鬼嗜血,無人敢近,大刀過處,開出一條條血路,他的紫瞳一閃,忽地往我這個方向閃來,目光陰沉無比,他厲聲喊道:“花木槿。”
這一聲喝,微不足道地淹沒在兵士的喊殺聲,卻清清楚楚地傳入我的腦海中,我冷笑著,隔著人群,高高地對他比了一箇中指,挑釁地從遠處睨著他,你去死吧,妖孽!
沒想到他的臉色更加陰沉,竟然揮舞著堰月刀向我這裡瘋狂殺過來,我汗水沒用地流下來,他,他要幹什麼?我加快我的輕功,跟上齊放,漸漸人群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那雙陰狠的紫瞳帶給我的恐懼感,消失在重新獲得自由的狂喜中,我們進入了西林深處,大雪飄飛著,我猛然停住了腳步:“小放,初畫還有珍珠他們都還在紫園裡呢,她們怎麼辦。”
齊放在前面也停了下來,凝重道:“小姐莫要怛心,只要小姐能安然脫離南詔魔爪,白三爺便能立刻攻城。”我心中一喜:“三爺的兵馬就在城外?”
齊放點頭:“正是,三爺的兵馬由於大爺著領,今日剛剛秘行至西安城下,小人已經約定同韋虎在西安城約定見面,光義王之所以將豫剛親王下獄,陣前換帥,全是三爺的安排,小姐可記得原家給光義王送去十名美姬,其中有一名喚嬋嬋的,已寵冠光義王的後宮,三爺已秘授其對光義王進言,將豫剛親王秘密鍛造兵器,私募勇士的證據呈給光義王,是以光義王才會大怒,下定決心在國內削藩了。”
我點點頭,心想若能早些見到非白,珍珠和初畫也能早日獲救,再說現在南詔正在內鬨,以珍珠的鎮靜,必能保全身而退。
正要前行,卻見前方薄霧和著大雪降了下來,齊放的面色凝重了下來,“小姐緊跟著齊放,萬萬莫要走散了。”
我和齊放奔跑著,不知跑了多久,齊放始終沒有放開我的手,可是四周的雪霧卻混著一股奇異的香氣慢慢地濃了起來。
“小放,不太對勁啊,”我喘著大氣,對齊放說道:“我們應該早出了西林才對啊,為什麼還不見蹤影。”
齊放也停了下來,神色嚴肅,左顧右盼:“小姐,這不是普通的大霧,我們進了別人布的陣了。”我剛剛升起的希望泡泡,正一個一個啪啪碎去。
我多希望我只是進入了一場可怕的惡夢,我一睜眼,又是朗朗晴空下,非珏嚷嚷著木丫頭,非白冷著臉同韓修竹指點江山,三娘訓著素輝,碧瑩彈奏著越人曲,于飛燕和宋明磊拼著酒,而我在溪邊和錦繡數著西楓宛的紅梅花,紫園裡脂粉飄香,歌舞昇平。
“小放,是你幹掉我帳子外面守衛的南詔兵嗎?”齊放搖搖頭:“我只來得及放火燒了糧倉,想引開段月容,好進他的帳子裡救小姐,不想中途遇到小姐了,小姐為何發問?”
我的心害怕了起來,忽然間想起珍珠提到的暗神,這不會是暗神來了吧,但又想到白麵具,該死,那白麵具會不會稱亂來殺我呢?
我正要開口,空中飄來兩個黑影,夜色中兵刃閃過銀光,向我們挾著一道鋒利的疾風向我們飛來,齊放揮劍一斬,擊落一枚,另一支,我奮力一閃,險險擦過我的眼際,一股清香伴著血腥漫延開來,我低頭藉著齊放的清風劍舞出的銀光看到,原來是一支柳葉。
我心中暗驚,何人的武功如此高強,能將柔韌的柳葉作暗器飛出,一陣咯咯嬌笑由遠而近迅速地傳來,顯示了輕功的卓越。
“小龍,你真得老了,連兩孩子都擋不住了。”大霧中走來一個年青美女,胸口處大開,露出大半酥胸,春色撩人。
“你別在那裡說風涼話了,須知這可是金谷真人的關門弟子,若是一般人,他又豈會讓我倆出馬。”黑暗中又隱出一個高個昂藏的男子,稜角分明,利目如飛鷹銳利,盯著齊放和我如盯著獵物。
齊放單手護住我:“請問兩位高人,有何指教,為何傷我和我家小姐。”
那美女正要啟口,男子卻開口道:“請問這二位是齊放公子和花木槿小姐吧。”美女在那裡撅起了嘴,不悅地橫了那男子一眼,男子卻不動聲色。齊放冷冷道:“是又如何在。”
美女又要開口,那男子卻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