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俄洛斯將撒加拉到樹洞邊,“艾裡他們就拜託你了。”
“嗯。”撒加應承著,依舊不肯動身,艾俄洛斯只好推了他一把,將目光移開,撒加這才轉身踏進了樹洞,覺得自己好像踩在了虛空上。眼見撒加的身影逐漸被黑暗吞沒,艾俄洛斯忽然情不自禁喚他:“撒加!”
撒加匆忙地轉過身,艾俄洛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搖頭,慌亂地解釋道:“沒事,沒事……”撒加愣了一下,嘴邊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出了樹洞,艾俄洛斯眼睜睜地看他向自己快步走來,心跳止不住地加速,然後便有柔弱的觸感附上了唇,帶著令人沉醉的味道。
“唔……”艾俄洛斯被吻得有些措手不及,不能自已地伸手環住撒加的脖頸,見對方沒有拒絕而是迎合,撒加便順勢探入他的口中加深這個吻,艾俄洛斯似乎被嚇了一跳,身子發出了輕顫。唇吻的魅惑侵蝕了理智,讓心中多日積聚的憂慮暫時得到緩解,艾俄洛斯貪戀於這片刻的寧靜,因為舒適而不知覺地輕哼了一聲,卻讓撒加的思緒顯得更加紊亂,見艾俄洛斯支撐不住身子,他便順勢將他放到卵石路上,鍥而不捨地追逐他的唇舌,春時的衣物使得艾俄洛斯能清晰地感受到卵石帶來的獨特觸感,呼吸已經無法控制,撒加轉而親吻他的臉頰,沿著脖子的曲線流連於鎖骨,艾俄洛斯大口地喘息著,迷茫的青眸望著天空,雲兒的夕陽紅漸漸退卻,他想要開口勸阻卻又說不出話來,那清香的味道充斥在鼻尖,撒加被燃燒的理智終於在城裡的閉門鼓聲中恢復過來。
下弦月升騰至遠方建築的簷角上,看起來像是屋頂的裝飾般親近,阿布羅狄端詳著身邊的雙魚嬉花雕刻,雙腿習慣性地凌空晃動,身後忽然想起了冰冷的聲音:“你不知道已經宵禁了麼?”
阿布羅狄輕笑著,沒有轉頭也知道是誰:“我不出來,你怎麼能找到我?”
忽然細長的劍刃抵到了他的脖頸處,那個聲線顯得惱怒:“為什麼要誣賴我偷了玫瑰樓的東西,害我被那個叫修羅的追捕了一天?”
阿布羅狄毫不慌張地偏過頭,用無辜的眼神盯著他的刀刃:“我現在還可以去告訴他你謀財害命呢!”迪斯馬斯克似乎有些沒轍,收起了刺劍,問道:“為什麼找我?”
“難道你想在結界裡等著跟那些無聊的修道人拼個你死我活?”
“你有辦法?”迪斯馬斯克瞬間瞭解了阿布羅狄的意思,眼中閃爍著精光。
“我們有辦法。”阿布羅狄起身站到他的面前,“但是需要你的幫助。”
第六回 宵禁 (下)
“噗——!”米羅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濺在華麗的衣袍上溼了前襟,卡妙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抿了抿嘴剋制著笑意,米羅緩了一會兒對著那一屋子的人吼道,“我現在是被你們挾持耶!你們來找我幫忙是不是太離譜點兒了?!”
眾人四目相對,臉上無不也是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離譜的情緒,唯獨撒加頗為贊同阿布羅狄這看似瘋狂的想法。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一直沉默不語的撒加忽然開了口,他的措辭讓米羅聽起來倒是有些興趣,“知州不把你放在眼裡,你這個小王爺當得也沒意思,不如你幫我我們對付她,我們要的是安全,你也出了口氣,聖州城還不是你說了算,各取所需,如何?”
米羅在心裡盤算了很久,覺得撒加的話很在理,目光有意無意地瞟了卡妙一眼,他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現,於是乾脆裝起了腔調:“你們就不怕我中途變卦?”
“呵呵,既然我們有利益關係,你就沒有理由反悔,何況你還是我們的人質呢。”撒加顯得笑容可掬,但是話語中卻是帶著不容抗拒的決定,見米羅有些勉強地點頭,他才站起身環視了所有人,目光在那月白髮的俊美青年與藏藍短髮的傲骨男子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我們的行動定於今晚子時,據我瞭解,知州是這次結界的發起者與組織者,介於上次的教訓,我們必須先把她引開,而這件事就交給穆去辦。”
由於人數眾多,房中的坐椅不夠,穆乾脆坐到了平頭案上,向撒加示意任務已確認:“一定是艾俄哥哥出的主意。”
“嗯。”撒加點頭答道,“他說你法力最強,又善於防護阻截,是引開知州的最佳人選,他還要我叮囑你,我們只是將她牽制住,不要硬戰。”
“放心。”穆被誇得有些開心,“區區一個女子,我還是應付得了的。”
“其他人參與破陣,我現在用最簡單的方式給你們解釋這個陣法。”撒加說著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畫著圖形的白紙,攤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