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別走,你們別想跑!把小孩放了!”追上擄了人正準備掉頭逃逸的廂型車,她氣憤地高喊,隨手拾起路邊的長杆狠狠往車窗揮去。匡啷一聲,深色擋風玻璃被她這麼一敲應聲碎裂,駭著了車內的歹徒。似是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未戴上遮住面容偽裝的駕駛,情急之下只能一手捂著口鼻將方向盤一轉,眼看就要朝揮舞著長杆窮追不捨的弓巧月撞去。“巧月,危險!”努力克服記憶中最深沉的黑-恐懼,南宮杼一回神就見到如此驚險的畫面,讓他想也不想地直衝上前一把摟住弓巧月,兩人有驚無險地躲過歹徒第一波飛車撞擊,狼狽地滾向柏油路旁。“可惡,不能讓他們帶走小孩!”為了護著懷中佳人,他摔得一身泛疼,可弓巧月卻動作靈敏地翻身又起,還想再追上前,但她窮追猛打的舉動惹惱了歹徒,對方再次倒車朝兩人疾駛而來。“老天!千萬別再來一次了!”瞪著宛如電影情節中黑道追殺仇家的畫面,再看向不怕死又衝上前的弓巧月,南宮杼心驚肉跳地冒出一身冷汗。“站住,巧月!”他又驚又怒地高喊出聲。這女人以為她是神力女超人嗎?人是肉做的,車是鐵打的,她以為兩相對上自己會有勝算嗎?“混蛋,哪裡跑?!”在廂型車即將撞上自己前,她氣憤地喝叱一聲,猛地閃身躲過撞擊,手中長杆卻不偏不倚地再次重擊廂型車左側車窗,又是嘩啦一陣玻璃碎裂聲傳來。“該死,這臭娘們哪來的怪力?”眼見前方及左側車窗都被打碎,車內歹徒怎麼也沒料到計劃已久的綁架行動居然會殺出這麼個女煞星,於是不敢再戀戰地慌忙加速逃逸。當車窗破碎的廂型車疾速駛過堪堪閃避的南宮杼身旁時,一陣混雜的獨特氣味隨風飄入他鼻端,讓他眉頭一皺地眯起黑眸。“可惡,這下該怎麼辦?”瞪著逃逸無蹤的歹徒,弓巧月捂著負傷的肩頭,面色蒼白地喃喃自語。“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身為弓巧月的首席大弟子,柯以政不敢置信的大嗓門迴盪在臨時停課一日、氣氛凝重的道館內。“是我不好,竟然無法阻止他們……那幾個男人就這麼在我面前把學生給綁走,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情緒低落地撫著額,弓巧月一邊接受肩膀的包紮,一邊自責地開口。“這不是你的錯,這類學童綁架案通常都是預謀犯案,犯人在鎖定目標後會做長期觀察,並擬定詳盡計劃,單憑你一個人是無法阻止事情發生的。”事件發生後首次開口,南宮杼安慰著陷入強烈自責中的愛人。“可惡,你倒是很清楚嘛!”不滿地將矛頭指向南宮杼,柯以政又氣又惱地啐道:“光會在這裡空口說白話,方才事情發生時怎麼不見你表現?居然還讓巧月小姐一個人孤軍奮戰對抗那些沒人性的歹徒,你還算不算是男人啊?沒用的傢伙、懦夫!”挑釁責罵的言辭只換來南宮杼的沉默以對,可這情形卻讓柯以政更加不滿。“怎麼,無話可說、沒得反駁了嗎?”他憤憤不平地質問。倒是一旁的弓巧月看不下去,蹙起眉頭出言制止他太過激動的情緒。“要不是南宮學長即時趕到,我恐怕早進了醫院。”撫著紮上白色繃帶的肩頭,她緩緩開口。的確,剛才若非南宮杼及時將她撲倒滾向路旁,自己恐怕在歹徒第一波開車撞擊時便成了輪下亡魂。兩方交戰,她明確感受到那些歹徒的惡意,為了達成目的不惜傷人,她真無法想像那些人會如何對待被綁的學童。“事到如今,只能交給警方處理,家屬那邊也已經通知了吧?”南宮杼有力的掌輕按上她未受傷的肩頭,無聲地傳遞著溫暖與力量給她,讓弓巧月感激地回望向他。“便衣警察已經陸續進入小牛家監聽探察,現在,也只能耐心等待訊息了。”稍稍平復了心情,柯以政開口。南宮杼明白他的心情同樣不好受,剛剛才會以尖銳的言辭攻擊自己。身為首席弟子,加上熱心又有些雞婆的個性,所以柯以政常會幫忙指導後進學生,而兒童班的孩子也幾乎都把他當成無敵英雄在追隨,今天被綁的小牛是個活潑好動的男孩,自然也是他小小仰慕者之一。發生這種事,無論是誰心情都會糟糕透頂吧!就連他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想起過去那場惡夢……緊閉上眼強制揮去記憶中的黑暗,南宮杼止不住深深嘆息,期望事情能平安落幕。“巧月,這件事誰也無力阻止它發生,你就別再自責了。”開車送她到家門口,南宮杼忍不住輕聲勸慰。“可是,如果我再有能力一點……”一向自負的武術在緊要關頭卻絲毫派不上用場,這教她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就算你再強,那些歹徒拿學生當人質,你敢貿然出手嗎?”他一句話戳破她不甘心的設想。“可是……”“別再多想了,這不是你的錯,你就算再厲害也防不了藏在暗處的惡徒,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小牛能平安被釋放……拜託,無論如何一定要平安!”一把摟過隱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