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焦躁,不知道要找什麼,找得滿頭大汗,那紅色的毛衣襯得她整個人越發的鮮活動人。
“你在找什麼?”薄慕年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女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忍不住出聲找存在感。
女人貌似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地抬起頭來,看見他站在門邊,她又繼續找,“薄慕年,我上次看見你做的剪貼本,你放哪裡去了?”
薄慕年眉尖微挑,上次,上次是多久以前?那次之後,她再也不肯來這裡,也是那次之後,他便過著和尚一樣清心寡慾的日子。
她還敢提!
他邁開長腿,不過三兩步就來到她身邊,他做的剪報,是關於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的,她每次接受採訪的報道,都被他剪下來貼在剪貼本上。
上次她惹怒他,後來她離開後,他一氣之下全撕了,看著飄散在地上的碎片,就像他碎成渣似的心臟。可終究,他還是沒能拗過自己心裡的執念,又重新蒐集了報紙雜誌,重新做了一本。
他來到她面前,強烈的壓迫感逼得她後退了一步。見她後退,他便前進,如此一步退一步進,她竟被他困在狹窄的書架的間隙裡。
男人近在咫尺,氣息熱烈滾燙,微微吹拂在她的頸間,她由心到身體都在輕顫,不由得惱怒地瞪著他,“薄慕年,你讓開!”
“讓?”薄慕年薄唇微勾,帶著一抹輕佻的弧度,“韓美昕,你記得我上次在這裡和你說過的話嗎?”
上次?
韓美昕腦子有點打結,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面對他時,她的精明就完全無用武之地。上次在這裡,她激怒了他,而她也得到了嫁給他以來最嚴重的懲罰,懲罰結束以後,他冷著臉,語含威脅道:“滾出去,不要讓我再在這裡看見你,否則……”
他的話還沒說完,她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連衣衫不整都顧不上。
她有些呆愣,怔怔地看著他的俊臉,他的胸膛毫不客氣的碾壓在她胸口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以及越來越深暗的目光。
平靜的心湖裡像是丟下一顆火種,她瞬時心慌,小手推拒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她低聲道:“我是來找東西的,找到就走。”
“這裡的任何東西都是我的,你不問我就想帶走?”薄慕年的薄唇貼在她耳蝸處,斷斷續續的往她耳朵裡吹熱氣,韓美昕腿心一軟,險些站不住。
推拒著他胸膛的手,改為抓住他的衣服。
薄慕年低頭,看著身上的白色襯衣被她小手捏皺,他黑眸裡騰起一股火光,他幽幽道:“記不記得我上次說過什麼?”
韓美昕哪裡還有心思去想他說過什麼,他靠得這樣近,近到兩人呼吸都交纏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激烈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震著她的心房。
密閉的空間裡空氣不流通,她覺得很熱,腿心一陣陣發軟,臉頰更是燒得厲害,她語氣困難道:“你說不要讓你再在這裡看見我,我馬上走。”
是她被賀雪生刺激得亂了分寸,才會自投羅網。這裡是哪裡,是薄慕年的領地,擅闖者不死也得被他磨掉一層皮。
這個狼一樣的男人,對付起她來從不手軟。
“走?”薄慕年微一挑眉,他寒冽冽的笑著,“上次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什麼?”韓美昕迷茫地看著他俊臉上的笑。
“我說不要讓我再在這裡看見你,否則我絕不會放你離開。”薄慕年說完,撐在她耳後牆壁上的手忽然收回,他站直身體,倒沒想現在就把她怎麼樣。
“找剪貼本麼?我拿給你!”男人轉身走出去,危險警報頓時消失。
韓美昕渾身虛脫地靠在牆上,她重重的喘了口氣,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他會像上次那樣強佔她。她抬手捂著額頭,那裡已經驚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眼角餘光掃到男人回過頭來,她立即站直身體,強裝鎮定地看著他。男人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直看得她臉熱,才移開視線,然後走到保險櫃旁,按了一串密碼,“嘀”一聲,保險櫃開啟了,薄慕年伸手拿出一本精緻的剪貼本,轉身走到書桌前,對仍怔愣在書架旁的韓美昕道:“你要在那裡站到海枯石爛麼?”
韓美昕眨了眨眼睛,看著開啟的保險櫃,她心中一陣無語,難怪她將書房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翻到剪貼本,原來是讓他藏在保險櫃裡了。
這東西對他來說有這麼重要嗎?
她慢騰騰地走過去,看著他手裡的剪貼本,精緻的封面上,蒼勁有力的字跡